交代完毕,蒋瑞金回过身来坐在床前。
见着老班长缓慢的咀嚼着兔肉,心思沉重的说道:“老班长,您少吃点儿吧,你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或是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老班长微微笑了笑,干瘪的脸上荡漾着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金子,你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遗言要说吧?实话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值了。能看到咱们的辛苦没白费,能看到战友们的鲜血没白流,能看到祖国的繁荣昌盛,我高大忠满足了。”
张扬的心里油然升起敬重之情。
“高爷爷,你放心,三年之内,我保你身体健康,无病无痛!”
高大忠笑了笑,道:“伙子,你也不用有压力,放心大胆的治疗就是了,我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能多活一天,都算我从阎王爷那里抢过来的。”
张扬知道高大忠也不是很相信他,毕竟那么多厉害的医生都说了无可奈何,自己这个看上去毛都没长齐的子信口开河,想让人家相信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张扬指了指高大忠的胸口处,道:“高爷爷,你的胸口向右一拳的位置,曾经受过伤吧?骨头也有影响。”
高大忠一愣,看了看一旁的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急忙摆摆手,道:“老班长,不是我告诉他的,我都没跟他说起过你,他之所以来这里,都是碰巧他开车送我过来,然后才遇到的。”
高大忠点了点头,道:“伙子,你说的没错,五十年前,我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这里是受了伤。”
蒋瑞金补充道:“老班长,当初若不是为了救我,以你的身手,绝对不会受伤。”
高大忠呼出一口气,道:“屁话,你是老子的病,老子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几个鬼子缠着不去管你嘛?”
张扬又指了指高大忠的右腿的脚踝处,道:“高爷爷,如果我没说错,你这里每逢阴雨天或是要变天的时候,会酸痛难耐。”
蒋瑞金和凌老爷子都转身望向高大忠,显然这事儿连他俩也不知道。
高大忠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时候家里穷,经常为了填口荤腥儿下河摸鱼,有一年冬天我那老娘病了,家里也买不起药,村里的郎中说是肚子里没油水闹的,让炖点儿鸡汤补补。
可是家里连买粮食的钱都拿不出来,哪里有钱买鸡去。山上的野味儿那时候也被人们打的几乎看不到了。我想了想,就去结了冰的河面上砸了个冰窟窿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