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
城北郊外某个城中村,田萍暂时租住在这里。
因为已经开始了拆迁,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所剩不多,大部分也都是外来的租户。
田萍所租住的屋子虽然破旧,但今天毕竟是儿子大喜的日子,也是收拾的干净整洁,披灯挂彩的颇为喜庆。
因为屋里太小坐不下人,田萍特意安排着在院里摆了两张圆桌。
田萍的亲哥哥田林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拿着几个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随地吐着瓜子皮,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大萍啊,你那学生到底靠谱不,这眼瞅着再有十多分钟就得放炮出发去迎亲了,车子咋还没来啊,咱们还得预留出时间来简单装饰一下车子哩!你不在乎面子,我可不想在外乡给咱老田家丢人现眼哩!”
田大林的话让田萍心里一阵不舒服,她知道,自己这个好吃懒做一生啃老的大哥是对自己有敌意的。
最早可以追溯到田萍年轻的时候。
当时田大林是在镇上的水泥厂打零工,有一次田萍去水泥厂找田大林,被厂长家的儿子看上了。
厂长家的日子连续好几天缠着田萍要处朋友,但是田萍看不上那个花花公子哥,就一直没理他。
没过多久厂长发了话,只要田萍嫁给自家的儿子做老婆,就想办法把田大林招成水泥厂的正式工。
田大林回去就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田萍,让他务必要帮自己的忙,还说自己一辈子的铁饭碗就靠田萍了。
可是田萍总不能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吧,所以她就没同意这件事。
两三天过后,田大林便被水泥厂随便找了个理由辞了工。
自从那次事件往后,田大林便对自己这个妹妹生起了敌意。
这么多年来两家来往也不多,要不是这种婚姻大事,田林才不会来呢。
听了田大林的话,田萍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哥,人家刚才打电话说了,马上就到了,至于车上的东西,说是都装饰好了。”
田大林吐了一口瓜子皮,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们说装饰好了,那肯定也就是简简单单粘了点儿气球和彩带上的,咱们家达通娶了人家小枝,那也算是高攀了。虽然咱用不起好车子当婚车去迎亲,但是怎么也得装饰的用点儿心吧。要不然到时候太寒酸了,人家姑娘当场悔婚可就不妙了哦。”
一旁的田达通见田林挤兑自己的母亲,忍不住说道:“舅,小枝不会那样做的。”
田大林歪着嘴笑了一下,道:“现在的女娃不都一个样,你瞅我们家你哥,那会儿没房子的时候搞了多少对象,想了多少次亲,没一个闺女愿意跟他过日子。后来镇上拆迁分了三套房子,那家伙,媒婆踏破门啊,还不到两月,你哥就结婚了哦。你瞅瞅,现在的闺女是不是都现实的很哩!”
田达通辩解道:“舅,小枝跟她们不一样,小枝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田大林不悦道:“你这娃子,咋?你是说你哥家嫂子是那样的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