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康抿了抿嘴,脸上为难的表情一览无余,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对罗三哥招了招手,道:“小罗,给我把酒都开了吧。”
罗三哥担忧的看着安富康,道:“安总,你还能行嘛?要不我帮你喝吧。”
安富康还没说话,就听“砰”的一声,赵德彪身旁一位同样是光头的年轻小伙子拍桌而起,指着罗三哥破口大骂到:“麻痹,你tn的给老子滚犊子一边儿待着去,你t的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臭司机,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嘛?”
赵德彪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道:“小飞,行了,别嚷嚷了,知道你嗓门大。不过小安子啊,你可得好好约束约束你手下这帮人了,要不是你管教不严,这帮人也捅不出这么大的娄子吧。说实话,我也知道这钱要的有点儿多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啊,手下兄弟们我总得安抚好吧,要不然以后谁还会跟我干啊。你也是做生意的,手下那么多弟兄,你肯定也能体谅我吧。”
安富康憋屈的点了点头,道:“赵总,这事儿赖我,我认了。小罗,你把酒放下先出去吧,我有需要了再电话喊你。”
说着话,安富康指了指张扬,道:“还有你,一块儿下去吧,咦?你是张四叔家的孩子?”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安大哥好。”
安富康摆摆手,道:“得嘞,好什么好,让你看笑话了,行了,你先和小罗下去吧,回头哥哥我再请你。”
还不等张扬说话,赵德彪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安子,呵呵,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这是叙上旧了啊?不过你刚才说的这叫什么话?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吧?什么叫看你笑话?怎么?你是觉得我在整你?让你出丑嘛?你要真这样想的话,我可就坐不下去了啊。”
安富康深吸一口气,伸手擦了一把脸,语气诚恳的说道:“赵总,常言说得好,酒壮怂人胆,钱长穷人志。今儿我喝了不少酒,借着这个机会,就斗胆跟你说句心里话。”
赵德彪换了个姿势坐好,道:“哟,这小话整的,一套一套的,还真有水平哩,你说,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山花烂漫来。”
安富康道:“赵总,在混凝土搅拌站跟你的人动手,的确是我这帮人不懂事儿,但是事情的缘由你应该也调查清楚了,这事儿认真说起来至少不都算是我们的错吧?当初因为是您让人给我打了招呼,小弟二话不说就用了你的混凝土,可是你们供给我们的混凝土稀的稀,稠的稠,实在是不能用啊。
现场的工人就抱怨了两句,你们就给我们断了一天的料啊,我那边的工程都停摆了,我还得亲自带着工人师傅过去给他们道歉。可是你的人非但不言和,还冷嘲热讽的骂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骂我们的爹妈。赵总,我和我这些兄弟叔伯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啊,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些的叔伯们,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娘,谁能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