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五公主韩靖8

心机太子妃 起跃 3161 字 2022-09-10

即便他也听说过这位五殿下的事迹,也断然不敢说上半句,她的姻缘有问题,道士的脸色都变了,“姑娘这话不能乱说”

“你不必瞒着我,只需告诉我,有何可化解的法子,亦或是,只要我不定亲,不成婚,便不会冲撞到?”

韩靖的脚步立在了旁边的摊位前,没再往前。

“姑娘何出此言,姑娘的姻缘很顺”

“你适才还说不顺呢。”五公主看出了道士的害怕,抬起头,问得更委婉了一些,“我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就是刚才同我一道过来的那位公子,道士帮我瞧瞧,我能同他长久吗,会不会拖累他”

头顶倾斜的艳阳,落在韩靖腰间的那柄弯刀上,刀柄上的宝石,泛出了耀眼的光芒,韩靖垂在身侧的五指,蓦然一蜷,身子僵硬了一阵,才突然提步,径直朝着蹲在那的人冲了过去。

道士被她这一连串地问完,心都悬吊了起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见适才离开的那位大人,终于回来了,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五公主也听到了脚步声。

回过头见是韩靖,脸上一笑,忙地起身,刚唤了一声“韩大人。”手腕便被韩靖一把拽住,拖着往前。

韩靖的脚步太快,五公主有些跟不上,正要去挣脱开,见他脸色不对,便也不出声了,尽量加快步伐跟上他,轻声问道,“韩大人,擒住人了?”

韩靖没应,继续拖着她往前。

直到回到了适才的茶楼前,韩靖的脚步才慢了下来,五公主见他又带着自己杀了回来,心头猛地一跳,“韩靖”

韩靖依旧没理会她,一步跨进了茶楼。

里头的客人已寥寥无几,小二今儿被吓得不轻,这会子还未缓过来,突地又见到两人杀了回来,腿肚子都软了。

“五殿下,韩大人”

小二的膝盖还未跪下去,韩靖劈头就问,“说书的呢。”

小二一愣,连滚带爬地去后院将那说书先生请了过来。

半晌后,说书先生跟着小二躬着身,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本以为自个儿今日这条命要交代出去了,谁知一到跟前,便听那位韩大人道,“我已同五殿下定了亲。”

说书先生:

小二:

五公主:

五公主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韩靖的目光继续盯着说书先生,冷声道,“能不能保住你的命,端看你明日的话本子。”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会如何。

会不会被克死。

韩靖说完,才拉着五公主走出了茶楼。

刚出茶楼,五公主突地一把甩开了他,正色道,“韩靖,你这是欺君之罪。”

他们俩根本就没定亲。

韩靖也没再去拉她,转过身,立在她对面,一双黑眸紧紧地锁住她,丝毫不虚,反问道,“我娶你,你嫁不嫁。”

五公主:

“韩靖”

“五殿下可要想好了,韩某今日是头一回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若不愿意嫁,韩某从今往后,便同五殿下再无瓜葛。”

五公主看着对面那张决绝的脸,心头一震。

似是当真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这辈子便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跟前。

两人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五公主从未见过韩靖这样的神色,心头微微一缩,哑声问他道,“韩靖,我对你不够好吗。”

“韩某不是阿猫阿狗,五殿下的如意算盘,尽早收了去,我韩某心气高,不甘就此堕落,沦为五殿下的面首。”韩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五殿下应该知道,韩某无父无母,至今都没自己的家,韩某这辈子,必须得娶妻生子。”

五公主自然知道。

很早以前就知道,可耐不住自己喜欢他,还想要多霸占他几年。

如今他亲口说出来,五公主心口突地一坠,整个人似是飘荡在一片虚无之中,无论是脑子,还是心,皆是空空荡荡

“五殿下好生想想,想好了,来督察院找韩某。”韩靖说完,便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街头。

人走远了,守在马车旁的秋扬才上前担忧地唤了五公主一声,“殿下,咱们先回吧。”

五公主脚步木讷地跟着秋扬,上了马车。

秋扬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适才韩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觉得韩大人说的那些话太过于强硬。

要分手,也不是这般分的。

秋扬不免埋怨道,“韩大人就只知道顾着自个儿,又怎知道殿下的心”

“他是在逼我。”五公主突地打断,瞥开头,眼睛擒着的泪水,再也没有止住,“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韩靖对她的好。

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她。

杀了蒋家公子的那日,是他最先在街头的巷子里找上了自己,不畏惧她手里的刀子,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告诉她,“殿下,不要怕。”

在龙鳞寺,也是他逼着自己忘掉了心中的恐慌和罪孽。

梦魇后她睡不着,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入睡,他说,“我杀的人比殿下多,有我在殿下身旁,就算遭报应,也是属下当先。”

在西域,被匈奴围剿的那日,他死死地护住了她,将她护在了山丘之下,没有让她沾上一滴血。

他将她扶在了马背上,头一回对她笑,同她道,“安阳,好好活着,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干净的姑娘,也是唯一一个,记住,错不在你。”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为何去了西域,也知道她为何喜欢西域。

皇兄一封一封的信传给他,她都知道。

只因他承诺了自己,“我会回去,可如今我回去,我会死,还请韩大人给我一些时日。”

自那之后,他没再逼迫她一句。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知道他醒来后去干了什么,他去找了父皇,跪在父皇面前,同她求了婚。

父皇答应了。

可这样好的人,她不能去害了他。

她是个不祥之人。

适才茶楼里的议论,说的没错,谁遇到她都会倒霉。

她手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张家公子一病不起,就连那位还未来得及同她公布婚讯的状元郎,也没有一个好下场。

倘若只是蒋家公子,她还能辩解,是他自己找死。

可张家公子,还有那位状元郎,一遇上自己,都没有好下场。

她这辈子就不适合嫁人。

今日,他听到了那些传闻,他心疼她,是以,他才来逼迫自己,赌上了自个儿,想让她知道,她并非是不祥之人,可她又怎舍得拿他去赌。

万一呢。

她如今就只有一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