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眼里啃着泪,小声嘀咕“还不是你天天讲给我的,,”
落魄只是静静的饮水,听着下面的人在话谈天下武林之事。小二步伐沉稳,呼吸均匀,提着有着腰粗的大水壶。从拇指粗的壶口冒着腾腾热气,映着小二看着不是怎么魁梧的身子。小二走到落魄旁边,打开小水壶的壶盖,单臂提高水壶,热水涓涓而下,直接落入小茶壶口里,从始至终,未有一滴水落在桌上,更甚之连小壶周围没见半滴水。小二将大壶放在地上,盖好小壶盖子,低声附在落魄耳边说道:“师父!”落魄看了看他的手,注意到那手上的茧子,“最近这半年里倒是没落下了练剑,还算不错。你香兰师姐呢?”小二望了一下周围看到都在注意着楼下的有关江湖传闻的谈话。低声说道:“师姐,最近钻研医学更多些,大部分时间在三贤庄,笑谈中师叔倒是成了师姐的试验品,天天被针灸,”说完阿仁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一些笑容,又接着说道:“执仇师叔还有笑谈中师叔估摸着明日就会进了城了。”落魄看了看小二,温柔地说道:“辛苦了,阿仁。跟算账先生还有盲琴师说好了,日落之后便到后院的竹林里来。”小二点了一下头,便撤身下去了。
落魄吃下最后一粒花生,喝下最后一碗水,太阳已经到了快要落山了,才进了后院。后院里有个竹林,竹林里有着过往的一些回忆,毕竟这是师傅,归老,他的一个住处,也是落魄生活了将近五年的地方。
夜间,盲琴师和算账先生都进了落魄简陋的房间……
盲琴师在后半夜的雨里一直没动一步,静静的坐在城门前。那些雨没挨到他的身体都已然蒸发成气。他的手轻轻的拂着琴弦,似扶着过去的记忆,似摸着以前夫人的白嫩的脸。
二日清晨城门刚开,等城门开的挑粪的小李子就进来了,看到盲琴师,激动的笑着说,“老人家,这么早出城啊?”
盲琴师什么也没说,他就是这样除了说书很少与人交流。小李子仿佛习惯了他的沉默,从他旁边走过。
不久,从城门外,匆匆来了骑着马的两个的彪悍光头男子,他们横冲直撞,看着甚是紧急。从盲琴师旁边一闪而过,荡了他一身的尘灰。
快到中午时,算账先生带着几个本不是店里的伙计,那些人是在静竹园忙的时候的帮手。他们有说有笑缓缓出了门。
小二阿仁,给盲琴师送来了盒饭,“怎么样啊?爷爷”盲琴师左手出了两个手指,右手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画了两个球,俩球上半部分都按了十二个点。画完就端过饭盒吃起来了。
刚吃不久,有一群官兵过来。先是十二名浑身铠甲的将士开路,中间是个红色大轿,轿子两旁是四个骑着黑马戴着斗笠的黑衣剑客,车后是十二个穿红衣的别着长刀的男子。
让人看着十分缓慢的前进,他们实则是立刻到了近前,似秋风吹落叶般从盲琴师身旁经过。夜色迷蒙,星光稀疏。城门在深夜里打开,一群穿着翠绿色的女子,骑着快马风驰而过。
盲琴师可以嗅到那女子淡淡的清香,悠悠地叹道:“风雨欲来,一场风雨,几时休!”
在城主府别园里的一个二层阁楼上。苏大人正在饮茶,听着在桌子对面站着两个恭敬的秃头的壮硕男子。其中高点的是痴杀只见他浅疏倒勾眉,单眼皮,薄嘴唇,还留着八字长胡,双手合十,说话间长须飞舞,显得略矮的是痴色,只见他衣服散乱,露着满是浓密的黑毛的胸口上,有一个交叉的大疤痕他的眼珠总是四处瞅着。等痴杀说完,阿尼陀佛后苏大人问道:“完了?”
痴杀说道:“是的!”
痴色看了看说话的痴杀。
“痴色,你还有什么讲的吗?”
“我想,我想,亲手杀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不由得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