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拳头,企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真的很害怕她也回去变得跟他一样。
她能来看他,他已经很开心了。
只要她能好好的,他这一生便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冷冥烨,你若是不肯见我,那我就一直待在外面直到你肯见我为止。”半夏见冷冥烨没有想要开门的动作,便朝里面喊道。
她不相信他会那么忍心看她一直在门外守着,她不相信他已经变了……
她不相信……
彼时,天空突然出现几道闪电,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
半夏就一直站在雨中,她一直望着那紧闭的房门。
她相信冷冥烨一定会出来的,一定会来接她的。
雨水参透她的衣裳,她只觉得身子冷得瑟瑟发抖,而那扇门,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她突然觉得眼睛一湿,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疼,就好像有千万把刀扎在哪里似的。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半夏的身边,只见来人执着扇,一袭黑色的衣服与黑夜融合,神情淡漠。
“半夏姑娘还是回去吧,主子说他现在不想要见您。”楼一将冷冥烨同自己说得话,痛半夏说道。
他只希望她不要怎能执着,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冷冥烨怕是不会原谅自己。
毕竟,他还是放不下她。
半夏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那依旧紧闭的门。
她的眼眸渐渐地染上一抹落寞,她只觉得自己眼角的泪水,似乎越来越多。
他真的不回来了,他真的不会……
“你回去告诉他,他今晚若是不愿意见我,我便不会离开。”半夏的声音坚决沙哑,在楼一的耳边响起。
闻言,楼一也不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难过。
大概还没有想到冷冥烨和半夏的性子竟然会如此的肖像,同样是倔强,执着。
明明知道会受伤,可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往里面跳。
隔了一会,半夏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重,眼皮有些沉重,她的眼底忍不住的合上。
楼一将扇扔掉,抱着半夏有些着急的喊道:“半夏姑娘,你醒醒,半夏姑娘……”
半夏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却又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楼一的身影,冷冥烨打开门,飞快的跑了出来,从楼一的怀里抱着半夏。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眼底有些心疼。
“快传太医……”冷冥烨有些着急的对楼一说道。
她不能出事,她一定要好好的……
半夏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朝自飞奔过来,只是她却无力睁开眼眸。
她知道他终究还是来看他了,他还是在意她的。
如此,她的心思也没有白费,至少她知道他对她从来没有变过。
楼一听到冷冥烨的话,应道:“诺。”随即便往太医署走去。
可没有将半夏抱在怀里,往房间旁边的客房走去,将她放在床上。
虽说半夏很轻,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想来是身体还没有痊愈的缘故吧。
随后冷冥烨也就吩咐了丫鬟体半夏将湿透的衣裳换掉,而他则站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是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了半夏。
从她踏上虞城的道路,她便没有想过要离开。
她已经决定好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待在他的身边。
晚霞。
半夏带着面纱,手里端着托盘刚踏进门槛,便听到冷冥烨的咳嗽声。
她的神色带着一丝丝的担忧,随即又看着手中的东西,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
冷冥烨见到半夏,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是新来的?”
他从未见过这女子,他的生活起居想来都是楼一负责,如今却换成一个陌生人。
大概是楼一有事情吧。
半夏听到冷冥烨的话,神情恍惚,抬起头来望着他。
她没有想到几日不见,他竟然变得如此的憔悴,她的眼中带着一抹心疼。
待反应过来,半夏朝冷冥烨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为何?当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冷冥烨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他却想不起来。
半夏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便端着碗坐在来的冷冥烨的旁边,喂他喝药。
少顷,一碗药见底半夏拿起身边的丝帕,擦了擦嘴角。
冷冥烨看着看着半夏那熟悉的脸,疑惑的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冷冥烨总觉得她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半夏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俨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如今的装扮,他应该认不出她才是呀。
半夏朝冷冥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冷冥烨有些失望,随即便说道:“原来你不会说话。”
她不会说话,那她就不是她了。
此后,冷冥烨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半夏见他那模样,眼底有些担忧,但还是起身离开了。
半夏望着那些因为瘟疫神色变得有些脆弱,苍白的人,眼底一片悲痛。
她来到了太医署,想要问问刘温,冷冥烨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刘太医,我想问问冷冥烨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半夏看着刘温轻声的问道。
刘温看着半夏,随即便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他好像听说楼一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而那女子是冷冥烨的师妹。
想来便是此人了。
“皇上的病情,臣已经尽力。除非鬼医在世,否则无能为力。”刘温看着半夏轻叹了一声,便说道。
说起来他也有些心疼冷冥烨,只是他却爱莫能助。
半夏听到他的话,神情呆滞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冷冥烨的病情已经怎么严重了。
他的身体一向矫健,怎么会呢?
鬼医?世人皆说鬼医已经离世了吗?
怎么还会在呢?
每每想到这里,半夏便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疼。
他不能死,他不可以……
“刘太医,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半夏又继续问道。
刘温摇了摇头,虽说他自小就习医,可终归他的医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