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静默了三秒钟,可这短短的几秒钟却对她来说过了整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就在他以为冷冥熵会拂袖而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冷冥熵那低沉的声音:“不会。”
即便她赶他走,他也不走,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她凭什么赶他走呢?
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也不知道为何,听到冷冥熵的话,姬九梦悬着的一颗心突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他,可是他呢?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呢?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一段时光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只是她却没有问,她怕得到的是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会就此沉寂。
冷冥熵见姬九梦那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说道:“怎么被我感动到了?”
明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可是他只是想要让她开心,便忍不住打趣她。
姬九梦刚刚的那些好感,瞬间都化为云烟了,几日不见冷冥熵竟然懂得打趣别人了,真是不容易呀。
“感动到差点跪在地上大喊,谢皇上隆恩。”姬九梦看着冷冥熵俏皮的说道。
冷冥熵被她的话,逗乐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怎么逗趣的模样,看来……
良久,冷冥熵突然对姬九梦说道:“九九,我想听你弹琴。”
这几日不知道为何?她他总是很怀念她的琴音,想要在里面找出什么东西似的。
“好。”姬九梦听到冷冥熵的话,放下杯子然后朝冷冥熵应声道。
她终于知道冷冥熵今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长门殿了,原来是想要听她谈琴。
随后便起身望屋里走去,将自己的凤琴取出来,然后坐在琴架前弹琴。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冷冥熵拿起桌上她修了一半的绣品,看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
他望着姬九梦走远的方向,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特别好。
即便当初他打败了冷明轩,他也没有怎么开心。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撩拨着琴弦,随着她手指的律动发出优美的乐符。
冷冥熵闭上眼,手指轻敲着桌面,仔细的聆听。
他仿若看到了满飞舞的桃花,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特别的好。
守在门外的阿德公公听到里面传来琴音,望了一眼里面,眼底的泪水忽隐忽现。
他没有看错了,她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终于可以跟先皇交代了。
只是今日过后,冷冥熵每日下朝之后便会来到长门殿听姬九梦弹琴,有时候一待便是一中午,甚至一整天。
后来宫里便一直谣传,说什么皇后霸宠,不让冷冥熵露宿别的宫殿,宠幸别的妃子。有的甚至说,她就是嚣张跋扈,善妒。
当然,也有人将姬九梦和冷冥熵这一段家常,写入了史书成为了千古佳话。
当姬九梦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刚喝了一杯水之后便喷了出来,她真佩服那些造谣的人,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
嬷嬷听到司空斐的话,之后便走了出去,朝纳兰青衣的房间走去。
司空斐望着嬷嬷走远的身影,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便看见嬷嬷带着一位身着蓝色衣服,浑身散发着一股妖娆气息的女子出现在房间里。
“王爷,这位就是我们的青衣姑娘。”嬷嬷朝司空斐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嬷嬷的声音,司空斐眼睛微眯望着来人,只见她精致的脸庞,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饱满的嘴唇。
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这模样竟然和她有几分肖像。
就她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纳兰青衣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原以为王爷会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不想竟然如此的年期,甚至还是个美男子。
待反应过来之后,身子微倾朝司空斐行礼道:“奴家参见王爷。”
司空斐看到她那如寻常女子一样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即便她们两个像,她也不会是她的。
她永远都只是个替身罢了。
“你就是这里的花魁?”司空斐挑眉看着她问道。
纳兰青衣听到司空斐的话,点了点头。
随后嬷嬷见纳兰青衣和司空斐谈得很融洽便走了出去,而走出去的还有南溪。
“本王想要跟姑娘做个交易,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司空斐伸手招了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轻声地说道。
她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她,也知道自己找他做什么?。
“哦,什么交易?”纳兰青衣坐下来拂了拂袖子,惊讶的说道。
“自然是帮姑娘脱离苦海的交易,飞上枝头的机会。”司空斐饮了一口茶之后,看着纳兰青衣说道。
他就不相信她不愿意离开这里?没有人能抵挡住荣华富贵的诱惑,也没有会不心动的。
“不知道王爷要如何帮助奴家?”纳兰青衣看着司空斐轻笑一声。
她承认她听到他的话,已经动摇了,毕竟没有人愿意一辈子都待在这烟花之地。
“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才是。”司空斐看着她说道。
纳兰青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司空斐轻笑。
是啊,用什么办法?也不过是最老套的办法为她赎身罢了。
最后,也不知道司空斐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嬷嬷答应放了纳兰青衣,要知道纳兰青衣就是她的摇钱树,她怎么会答应放了她呢?
今日的天气似乎比寻常要好一点,司空斐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门外传来南溪的声音:“主子,青衣姑娘已经到王府了。”
真不知道司空斐把纳兰青衣从胭脂楼赎出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司空斐没有跟他说,他便没有再问。
司空斐没有抬头,眼睛依旧盯着手里的公文朝门外的南溪说道:“请个老师教她琴棋书画。”
他要得并不是以前只会卖笑的青衣,而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青衣。
“唯。”南溪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待南溪走远之后,司空斐便将手中的公文放在桌上,向后一考,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姬九梦离开时,对他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