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找了辅导员,说明情况,办理辍学手续,辅导员是一位学姐,比杨御大三届,私交不错。
她刚开始以为杨御在开玩笑,调笑:“你辍学回家继承家产也不要找这么离谱的借口啊。”
杨御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了医院的诊断结果。
她看着诊断书,难以置信地捂着嘴,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想要说话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杨御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是经常这么说嘛,我没事的。”
办完了辍学的手续,他去宿舍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对室友们说:“兄弟们,我找到富婆了,就不陪您几位读书了,以后看我得去迪拜啊。”
杨御终究还是要走了,他背着包、拉着旅行箱走出校门的时候,他看见他的同学们、朋友们都在等他,脸上都有着泪痕。
看到这一幕,杨御脸上又自然地浮现上了往昔的灿烂笑容,“你们这样搞我很为难诶,要是我哭了岂不是很丢脸,而且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哭个什么劲。”他们拍了一张合照,照片里,他一边哭一边笑。
杨御找到了一家快递,把医院的检查结果、行李以及一封信一并寄回了家里,在信里他向父母解释了自己不接受治疗的原因——家境贫寒,还有一个妹妹即将上大学,母亲身体也不好,就算治疗也有更大的可能是死在手术台上。
他丢掉了手机,只带着身份证和最后的几百块钱,在常去的公园里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思考了很久。
“我要去死,但决不能没有意义地死。”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医院门口,天色已完全黑了下去,杨御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沿着脚下的街一直走、一直走,周围的房屋渐渐变得稀疏,街灯也忽明忽暗。
“这种地方发生个犯罪事件很正常吧,死于见义勇为应该不算没有意义吧?”他喃喃自语。
也许这就是命运,杨御突然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他飞快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杨御冲了进去发现值班室有一丝光线传出,他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一脚踢开了值班室本就腐朽的大门。
里面有一地的针筒、一张桌子、桌子上的尖刀、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女人衣衫半褪,看起来神志不清但仍在极力反抗,还有三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其中一个正在试图侵犯那个女人,另外两个凑在桌子旁打牌。
“住手!”杨御吼道。
那两个玩牌的男子见状,拿起桌子上的刀向杨御走来。
杨御有心寻死,心中无比冷静,当务之急是拖住时间等警察赶来,他试图与对方交涉:“大哥,我没有报警,我只是一时冲动想英雄救美,我把钱都留下。”一边说话,他一边向后移动一边从裤兜里把钱全都抓出来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