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将铜盆放回架子上，甩了甩双臂，但闻咔咔异响，两手竟然变长了，白皙的小臂露出袖子。接着在噼噼啪啪的声音中，小语整个人变高了，短短的侍女服穿在身上显得特别滑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温婉的美人小语竟然是个男人？水镜惊诧地看着房内的情况，小脸都快贴到了窗户上。

“是呀，”小语苦笑道：“我有精致的面庞，有男女双音，甚至可以缩骨来改变体型，但是本身的重量是无法改变的。我也没有高明的轻功，所以脚印比一般女子都深而大。”

“快准备好了吧？”冰剑将一张纸折好，放进信封里。

小语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已联络好旧部，等时机一到，立刻发兵。虽然兵力可能不够，但是我要冒险一试。”

“将这封信交给李唐翰林学士张规洎，他会借人给你。”

小语再次惊讶，冰剑竟然早就知道他的难处，还提前想好了办法，不过……

“我没有那么多钱付给扶龙门……”小语艰涩道。

扶龙门？水镜疑惑，这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未听说过？

“可以延到事后。”

小语接过信，双眼雾气氤氲，“公子早就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既不责咎，更不着痕迹地引导我经营谋策，此等大恩，李纾语当竭尽此生来报。”言罢伏跪于地深深行一礼，起身握信而出。

水镜忙飞身上梁，看着李纾语如风般穿过走廊，消失在夜色里。她心中渐渐堆起疑云，李纾语是什么人？他们为何商量着兵事？扶龙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难道冰剑还有另一重身份？

翌日清晨，水镜本打算去找冰剑详谈，就算冰剑不肯开口，她也要想办法探知一二。但不妙的是，冰剑竟然一大早就动身回总教了。水镜只好去找林卿封，想协助他查找暗器的线索。既然已经知道杀害薛刺史的暗器和瞻月斋可能有莫大的联系，她认为只要着落在云月影身上，就能查出凶手。没想到林卿封却说此事已拜托冰剑去查了，毕竟云月影和冰剑似乎更熟悉些。

“我们去山庄外转转吧，”林卿封嘴角开出温柔的笑，“经过了这么多惊险，该放松下心情了。”

水镜想了想，点点头。顺便去找碧音吧，向她报平安也好。

到了荆州城内，恰遇到颜晴展，才知道乐坊女子都动身回扬州了，柳碧音作为掌门自然也要去打理坊内事务，而斌上派的左晨风负责护送她们。去得匆忙，柳碧音没来得及、也不知道是否能和水镜道别，只留了封信，托颜晴展代为转达。

颜晴展本想做回东道主，怎奈斌上派内事务繁忙，他只好带着歉意回去了。

水镜叹息，人生聚散无常，只托明月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