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疑惑,“大将军,什么怪事呀?”
“前几天,皇宫里有几队侍卫队陆续失去了联络,我非常吃惊,准备去寻找时,他们又突然出现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异变,所以我当时没有上报陛下。”
“什么?失去联络?”水镜讶道。
“现在想来,定是逆党暗中换掉了侍卫,打算里应外合。另外,城里也忽然多了许多外来客,不太平的事也随之多了起来,前几日末将就觉得奇怪,现在明白原来是逆党潜入了长安。”
“大将军是否知道逆党为何人?”
白硠叹了口气,“三年前鱼朝恩和他的余党都被清剿得差不多了,要说还有力量能够组织谋逆的人,我也不知道还会有谁。如果从神策军方面考虑的话,范围似乎有点广。但是,无论我们的敌人是谁,要想攻破皇城,进到内宫,只有玄武门可以走。另外,我们必须先引诱对方出来,否则他们要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白硠言罢转身欲离去,准备部署作战,但是水镜叫住了他。
“大将军,我也要去!”
“公主刀伤未愈,还是留在这里歇息吧。公主以身涉险,及时来报京城之变,末将定不负公主之辛劳。”
白硠话已到此,水镜也不好再说什么。
“末将告退。”
白硠出了房间,他的妻子正带人端了补汤来。
“好好看住她。”白硠意味深长地对妻子道。
白夫人疑惑,低声道:“你不是说她是宰相大人派来的吗?”
“从收到信至今日,才不过两天时间,宰相的人怎么可能就从鄂州跨过洪水泛滥的长江,到达京城?她很可能是逆党派来的奸细……”
“可是我看她就是个单纯的姑娘而已呀。”
“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女人越不可相信……”看到妻子投来危险的眼光,白硠忙赔笑道:“当然你例外。”
是夜,依然铅云压城,无星无月。
大和门军营内,上百名侍卫列队待命。
“大将军,各军已集结完毕。”一位年轻的副将抱拳对身前的人道。
“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里面都已换成我们的人,只等我们进去,就包围宣政殿。侍中大人也已入宫掌握形势,只要他发出信号,外面的人就冲入内宫。”
“好!到时候李豫就算插翅难飞了!我郑熺定要拿他的人头去祭奠鱼大人!不为鱼大人报此仇,郑熺誓不为人!”
左神策厢大将军郑熺面色狠厉,脸上的一道疤随着脸部肌肉的颤动而变得更可怖。
郑熺带兵进入宫内,装作平常巡视的样子,兵分三小队,自己带的那小队直接朝宣政殿走去。
宣政殿内还亮如白昼,皇帝正和群臣商议吐蕃进犯的军政要事。但是皇帝脸色疲倦,时不时发呆想着贵妃的病情,显然心思不在殿上,任大臣在地下交头讨论。
“陛下已经年老昏弱,无力处理政事,不如早日退位让贤罢!”洪亮的声音在殿内突兀响起。
群臣立刻安静下来,望向说这话的人。
门下省侍中曾谹。
皇帝也因为这句话回过神来,蹙起了眉头,面色沉下来,“曾谹,你竟然有胆子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