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倒还不错,不过嘛,终究也只是个服侍别人的丫鬟。”语气明显刺耳。
林卿封正欲辩解,水镜拦住他,对李琪笑道:“我不是丫鬟,只是衣服被几个小贼的鲜血弄脏了,才不得已借侍女的衣服。家父虽然无官无职,却是京城乃至天下首富,关系网遍布全国,所到之处,无人不俯首叩拜。总比你那为国捐躯、独留女儿的英勇父亲强多啦。”
青儿暗笑,水镜形容的“家父”不正是陛下么?若县主聪明点,想必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但是偏偏李琪着了恼,只以为水镜真的只是富商的女儿,偏偏又点中她的丧父之痛,可见到水镜谈起身世神色平淡,无形中有慑人之威,当下也只翘起小嘴心虚道:“说到底你也只是麻雀,竟还妄想和凤凰媲美,到时候就让你知道我这县主的厉害。”
言罢,李琪莲步款摆,走向桌旁。
水镜调皮心起,运掌引风而动,吹起披帛。李琪骄傲地昂着头,并未注意脚下。于是乎,绣鞋踏上披帛,华丽丽地摔了一跤。
“县主啊,慎言能行千里,以后可要小心说话啊。”水镜还不忘“关切”地赠送一句。
早膳就在磕破了膝盖的县主李琪的闹腾下草草撤去。
宰相忙着去寻找官银的线索,也无暇顾及李琪,只是她死活要林卿封陪伴,宰相无奈,只好答应。
而水镜和青儿则带着芊儿上街,寻找芊儿的母亲。
临行前,林卿封对水镜无奈道:“小姐既然不肯公开身份,就应虚怀若谷,忍让迁就,何必与县主争一时之气呢?”
水镜心虚道:“我也没想到她娇生惯养,摔了一跤就会受伤嘛。这是治伤灵药,你拿去给她用吧。”言罢将一个小瓷瓶递给林卿封。
林卿封讶然,“谢小姐赐药。”
到了街上,青儿终于忍不住说道:“这县主也太娇纵了。”
水镜轻笑道:“她丧父不久,脾气自然不太好,也是想得到安慰吧。”
“可小姐也有丧亲之痛,但是却能平和待人,虽然打起架来有点可怕……”
“你们不要抢!”妇人的哭叫声突兀地响起。
水镜望去,两个汉子正在抢夺一个少妇的包袱。洪灾过后,物资短缺,这样的事时有发生,街上的行人也。
那少妇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却死死抱着自己的包袱,任两个汉子拳打脚踢,也不肯松手。水镜大怒,飞身上前,一脚一个将那两个汉子踹到路边泥潭里。行人见到水镜的举动,各个面露惊恐,忙四散躲开。
“不要抢……”那少妇还犹自颤抖着抱紧包袱。
“大嫂,不用害怕,坏人都被打跑了。”青儿温言道。
但是少妇仍是颤抖不已,口中呢喃着“不要抢”。
“娘……”芊儿轻声叫道。
听到这声童音,少妇突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小女孩。
“芊儿!”少妇紧紧抱住女儿,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