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在生前告诉我的。他的死也大出我意料,真是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一着啊。”宰相叹道。
“大人可否对卑职详诉事情经过?”
“我也正要告诉你这些事,而且还有重任要托付于你。”
林卿封闻言,脸色肃然,正襟危坐。只听宰相继续道:“半月前我奉命调查鄂州赈济款被侵吞一事,到了安州驿馆落脚。一个姓简的县令来对我说,他看到张常侍带人运了几个大箱子经过安州,从车向来看,张常侍乃是从鄂州而来。简县令大胆提出自己的猜测,张常侍侵吞赈灾款后,趁洪水暂退,将官银运回长安。我听说这件事后也非常惊讶,但也没有认同简县令说的话,反倒是他为什么这样猜测让人起疑。没想到事后不久他就被人杀了。”
“被人杀的?”林卿封再次惊讶。
“是个非常高明的杀手。伪装成食物中毒,嫁祸给一向与简县令有嫌隙的地主,但事先已一针贯脑将简县令杀害。”
“凶手因何要杀了简县令?”
“我暂时也不清楚,现在只能猜测,简县令是这个贪腐集团中充当搬运工的角色,所以为了不泄露机密而杀人灭口。”
“贪腐集团?”
“你没有发觉我刚才一直没提一件事吗?”
林卿封仔细想了想,“拨给安州的赈济款?”
“正是。我初到安州时,看到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没力气的躺在路边等死,有力气的在挖草根吃,那种惨状……唉!我愤怒之下命人到州仓开仓放粮,但是竟然发现粮仓内粒米也不见,银库中空空如也,上万两官银就这样不翼而飞。”
“卑职知道,赈灾官银是分拨押运的,方便运输,也能避免全部被盗匪抢去,有投石问路之效。安州的赈灾官银是最后一批,而大人刚到境内,怎会就突然不翼而飞呢?”
宰相笑道:“这就是我说的贪腐集团在作怪了。我突然到来,让他们措手不及,便赶忙将官银运出银库,藏在安州的某个据点内。”
“您是说,官银还在安州?”
“前几日洪水又上涨,他们不可能运到鄂州。”
“卑职这就派人去找官银的下落。”林卿封说着便要起身。
宰相忙伸手拦住他道:“林将军且慢,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如今洪水渐消,再过两天,鄂州必有人来接运官银,我们那时再一举拿下便是。”
林卿封恍悟,“大人说的是。”
“当然,我们也不能坐等,如果我们没有行动,他们必会起疑。所以我先派人守在码头,故意放水,但是暗中监视他们。林将军等他们运出官银,再派兵出击。”
“卑职谨遵大人吩咐。”
“你也可以暗中注意安州城内的动向,寻找他们的据点。对了,安州刺史是个很明显的目标。此人狡诈得很,我数次询问他安州官银之事,他都巧言推诿。”
“此人定是与贪腐集团有关了,卑职一定留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