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何足留名?我去帮你拿婚书。”
水镜走到擂台边的方桌旁,正欲拿婚书,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那婚书你还不能拿走!”却是风子走了过来,“我还要和你比试!”
原来,见紫嫣恢复了美貌,县官又叫风子上来打擂。
“输了的人还可以再上来打擂?”水镜不悦道。
“牌子上没说输了的人不可以再打擂啊?”主持官得意道。
看风子内敛的气势,水镜心知此人不好对付。如果自己真的输了,紫嫣最后还是归段开,那么就帮不到穷书生了,一千两白银也拿不到了,不如……
“两个一起上吧!”水镜道。
“什么?”主持官惊讶道,“三人同台打擂?”
前所未闻,众人议论纷纷。
“好!三个就三个!”段开不顾他老爹的阻拦,又上来了,“我不信我打不过这个小毛孩!还有,嘻嘻……”段开眯着眼盯着紫嫣。
“这回要立个规矩,一次分输赢,被打下擂台的不可以再上来。”水镜道。
“好!”段开道。
锣鼓一声响,比赛又开始了。
其实从一开始,段开就没在水镜的眼里,不过是他一次次找上水镜,然后一次次被踢开。风子和水镜相互试探了后,都认真起来,互认强敌。不甘难得的较量被打扰,两人同时将段开踹下擂台几丈远。台上的两位老爹见状,气得要死,恨恨地瞪着风子和水镜两人,但是此时两人眼中只剩下对方。
风子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招招凌厉,严丝合缝,不露破绽,无论水镜取哪里,风子总能防住,有时甚至能附上一击。水镜的剑招固然巧妙,却输了风子比她多出的二十年的功力。能破得风子上百招,也正是风子不敢轻视水镜的原因。风子越来越认真,水镜越来越头疼。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你真的甘愿出卖自己的尊严和名声吗?”水镜怒道。
“这是我的生存之道!”风子没有丝毫放松。
“那你就真的是一个疯子!”水镜企图用语言刺激风子以打乱他的剑招,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
眼看水镜落在下风,直至被逼到擂台边缘,恐怕再过几招就要体验坠落的感觉了。要输了吗?水镜几乎要绝望了。
“如羽之就风,临空而扶摇,绝地而逢生……”
一个悠远的声音飘荡而来,传入水镜脑内,水镜如醍醐灌顶。风子举剑最后一刺,水镜退离了擂台边缘。台下众人惊呼,以为水镜必落无疑了。却见半空中,水镜运功,风随剑来,包裹周身。水镜加大了功力,附一空掌于风上,旋风忽起,水镜随着吹向擂台的风到了台上。风定后,水镜回看风子,却已不见风子的踪影,但见众人以手抚额齐刷刷地望向天边……
“御风式……”水镜呢喃道。
“请……接受婚书……和……一千两……”主持官跪地战战兢兢道,他眼里满是恐惧,端盒子的手抖得厉害。
“把婚书给那个穷书生。”水镜丢下这句话便飞身离去。
刚才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从六岁听到十六岁,千里传音,武林中有几人会?除了他还有谁?
水镜凭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速奔去,径直飞身上了街边的一座酒楼,虽众多门徒环绕,但只一眼,水镜便认出了坐在酒桌旁熟悉的身影。
“师父!”水镜含泪扑过去,伏在东郭禅的膝上。
东郭禅慈祥地微笑着,捋着修髯,轻抚水镜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