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限歪着脑袋认真地想,才说:“哦,我好像也是闭着的。”
他又问:“他会起来玩吗?我给他做了玩具呢!”
傅明月笑了笑:“要等他再长大些,才能起来玩,你还给他做了玩具吗?”
顾限骄傲地点点头,小心地捧出一只纸鹤。
“我跟着方妈妈学的。”他捏住纸鹤的头,迫不及待地展示给傅明月看,“你看,扯着它的尾巴,它就会飞了。”
他扯着纸鹤的尾巴,自己带着纸鹤跑着转了两圈:“飞啰,飞啰!”
傅明月笑着召他过来坐下,“三婶看到了,真的会飞!”
顾限就笑起来,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十分可爱。
他平素就十分想要个弟弟妹妹了,所以十分喜欢弟弟,等到洗三礼的那天,顾限早早地过来给傅明月请安,送了弟弟一个小小的金脚镯,穿着两只赤金的小鱼。
这手笔,一看就是顾老夫人赏他的。
傅明月笑着道:“限哥儿这是给弟弟的礼物吗?”
顾限笑着点点头,“这是祖母……给我的,我给弟弟!”
这样精巧的东西,实在是十分难得。
“那……限哥儿可舍得?”傅明月笑着打趣了一句。
顾限道:“我的,就是弟弟的……”
傅明月却是听懂了,笑着夸他一声好孩子,正和顾限说着话,孩子刚被乳娘抱过来,它躺在乳娘怀里不断地挣扎哭泣,小小的脸涨得通红。
傅明月听着心疼极了,让乳娘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来。
“怎么总是哭……他今天可喝过奶了?”
长安躺在她怀里,小手就揪住了她的衣襟,声音都要哭哑了。
乳娘邹氏还很年轻,长得肤白干净,回道:“奴婢刚生过头胎,给六少爷哺乳的是奴婢,刚醒来的时候天才亮,奴婢就喂过一次了,六少爷总是哭,奴婢也觉得奇怪……”
傅明月拍着长安的背,他哭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渐渐就在傅明月怀里睡着了。
顾限看弟弟哭得这么厉害,吓都要吓到了,她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那睡着的小家伙,他只有她的手臂这么长,怎么能哭得这么大声?
傅明月却觉得这样不行,必须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是不是孩子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才总是闹人。
不过今天是洗三礼,还得等今天过了再说。
朱嬷嬷进来把长安抱到暖房换了襁褓,念星则和青浦一起进来,给傅明月梳了头,换了件丁香色月白斓边的褙子。
念星被冷了这么长时间,也消停了不少,如今连话也不如从前多了。
不过她这性子啊,冷一下才好。
再过一会儿,各房的人就陆续地过来了。
顾二夫人来得最早,还带着顾昭。
傅明月不能起身迎客,都是施妈妈帮着打点,请众人到中堂里坐着说话。
等顾老夫人携着诸位夫人一起过来后,正院更是热闹了,笑语喧嗔的。
有秦家的两位太太在内室和傅明月说话,逗弄刚醒过来的长安。
长安还太小,被逗弄都没有反应,扁了扁小嘴,闭上眼睛,靠着傅明月的胳膊就睡着了。
秦夫人就夸孩子:“他倒是个安静的!”
傅明月拍着孩子的背,无奈地笑道:“你是没有听到它吵的时候,昨晚上也闹个不休,我一整宿担心他,觉都没有睡好。”
另外一位秦夫人就说:“这也是正常的,有的孩子小时候会闹,说是吃奶的时候没有好好吃,就会腹痛,等他满两三个月。就会好了,当初我家姐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
傅明月认真地听她说。
长安卧在她手臂里,睡得很乖巧。
丫头挑帘进来了:“夫人,傅家的人过来了。”
秦家两位夫人听说是傅家来人,想着毕竟是镇南侯辅热的外家,主动退去了中堂。
不一会儿,念星就领着桂姨奶奶、傅家长房老太太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走路慢吞吞的傅三娘和周妈妈。
看到傅三娘也来了,念星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
傅明月倒是还笑了笑:“我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迎接你们了!”
吩咐丫头端了杌子过来给她们几人坐。
傅家长房老太太笑道:“自然是你的身体要紧!不必在意虚礼。”
她领头坐在傅明月床边,看傅明月怀里的小家伙睡觉。
“他长得真好!脸蛋胖嘟嘟的,胎发又浓密……”桂姨奶奶看着不由生出几分高兴,逗着小家伙的鼻子,又伸手把它抱到怀里,仔细端详。
傅三娘看着桂姨奶奶抱孩子,却有些出神。
倒是傅六娘笑了笑:“我这到还是第一次来镇南侯府来看你,这不,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
她身后的丫头捧着东西上前,别的是一些常见的补品,倒也罢了。
傅六娘手里却提着一摞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跟傅明月说:“这些是调养身子的药材,在你恶露排出的时候煎了汤药服用,很有好处,这可是我专程求了我舅母,在郭太医那里求来的,你可一定要试试!”
傅明月笑着谢过,让青浦接了过去。
她心里却有些腹诽,傅六娘来她本就没想到,更别说还送些这么亲近的东西了,实在是意料之外……
傅三娘被周妈妈撞了一下,绞了绞汗巾,才笑道:“明月……上次的事我还要给你赔罪,那糕点虽说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我一想起那些事儿就觉得后怕……”
说着,她小小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都怪我,差点把自己的外甥给害了!朝姐儿,你现在还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