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妈妈阅历足些,只吩咐外头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
傅老太太气的呵斥一声道:“畜生,你在做什么!你……你到底要不要脸了!”
傅三娘斜睨了她一眼,笑着道:“祖母,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祖母,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哪里会不知道?”
这就是那迷药的精妙之处,会迷惑人,但不会让你失去理智,只会让你的情/欲放大无数倍,此时此刻,在傅三娘的心里,只要能行那鱼水之欢,将她杀了她都愿意!
傅老太太指着她,手指头直抖,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曾妈妈使了个眼色,这才与春晓一起上前将傅三娘拽下来了。
傅三娘被人坏了好事儿,气的破口大门,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娼妇”,不仅骂春晓和曾妈妈,就连傅老太太和傅明月都骂进去了。
傅老太太在气头上,也没多想,颤声道:“曾妈妈,春晓,你们俩儿给她把衣裳穿好,给我带回去!”
曾妈妈和春晓照做。
等着傅三娘一出门,冷风一吹,也就清醒了大半,只死死盯着方才醉眼惺忪、如今精神倍儿好的傅明月,恨不得上前喝了她的血,要了她的命。
傅明月察觉到她那狠毒的目光,也不避忌,甚至还扭头对她笑了笑。
傅三娘这才惊觉,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到了存善堂偏厅,傅三娘已经完全清醒了。
一进门,傅老太太还未坐下来,便是一巴掌狠狠抡到她脸上了,“好啊!好!真是好得很!你是一日比一日有出息,如今竟学会偷男人了,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你别忘了,你妹妹才死没几天,你父亲还生死不知了,你,你竟然……”
说着,她那怒气又上头了,只觉得有些眩晕。
傅明月端着一盅茶上前劝道:“祖母,莫要生气,三姐姐想必也是一时糊涂!”
在她听话懂事衬托下,傅三娘就显得更混账了。
傅三娘跪在地下,冷声道:“傅明月,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算是死,也用不着她替我求情,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傅老太太又是一巴掌掴了上去,骂道:“你如今还有脸说别人!你倒是和我说说,明月是哪个字还是哪句话说错了?”
傅三娘说不出来,若真的要说,那就要从头到尾的说,若傅老太太知道她做下了这样的事儿,她的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傅老太太是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只道:“好,好,你们母女几个都是主意大的,我这个老婆子是管不了你们的,这事儿,我倒是要问问看你娘怎么办,问问看王家准备怎么办!”
没了傅二老爷,这傅二太太强大的娘家也没什么作用了,难道还真能指望王家帮傅三娘寻一门好亲事?
且不说傅三娘是人家陈少堂不要的,就说今日这事儿,只要有心人那一打听都能打听出来的!
傅老太太只觉得头疼。
此时此刻的傅二太太正在王家了,听人说傅家出大事儿了,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傅老太太去世了,心里头还有些高兴,这傅大太太就像是纸糊的似的,傅老太太一死,她分家,以后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回来,却是这么一桩事儿!
当娘的都是维护自个儿女儿的,一进来就是哭,说自个儿女儿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傅老太太听了就更加生气了,“三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的?她不会和一个乡野村夫鬼到床上去?你要是不相信,问问看自个儿女儿,问问看曾妈妈,问问看春晓,看到底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诬陷了她!”
傅三娘如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跪着也不说话。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傅二太太一瞧见她这样子,就知道不好,却还是辩解道:“三娘心气高,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和那样一个乡野村夫搅合到一起去,定然是有人陷害她的!老太太,定然是有人陷害三娘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直勾勾落在了傅明月身上,就差指着傅明月的鼻子说是她要害傅三娘了。
傅三娘笑着道:“二伯母,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说话做事儿可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二伯母这般说我,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些,更何况,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问问看三姐姐啊!”
不做亏心事,她反正是不害怕!
傅二太太这才想起来,跪在地上,扶着傅三娘的肩膀道:“三娘,娘在这儿,娘替你做主,你别怕!她不要以为自己要跟了镇南侯,就能想害谁就害谁了,你还有你舅舅在了,你舅舅答应过我,不会不管你的!”
傅三娘淡淡道:“娘,是我自愿的!”
她是个极倔强的人,从始至终,是半滴眼泪都没掉,从一开始筹划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了。
若这般浑浑噩噩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搏一把了!
傅二太太愣住了。
傅老太太道:“听到了吧!我可没冤枉你的宝贝女儿吧?子不教父之过,这女儿没教好,都是你这个当母亲的责任,老二媳妇,我念在你还是我傅家的媳妇,今儿就将话摆在这儿,这事儿你得拿一个章程出来,要不然,这事儿我是不会轻易算了的!”
说着,她更是不等傅二太太开口,扬声道:“好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