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傅家长房老太太所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算是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了?该发生的一样是要发生的。
她这样想,傅德文却不是这样想的。
事情一日日变得好像更加严重了,户部那边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不少人都已经进了宗人府,该用刑的也用刑了,该动粗的也动粗了,可那些官员来来回回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半点纰漏都找不出来。
皇上见着宗人府呈上来的卷宗就更加生气了,甚至连齐阁老也宗人府问过话了,可还是,效果微微。
到了最后王一惟那边都放出话来了,要傅德文这几日就安心在家休息,莫要在进宫当差了。
这就是变相停职调查了。
傅德文是有满腔抱负的,他一心想着在户部大展拳脚,可如今这拳头刚伸出去便折了,他如何会不在意?
傅明月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陪着他多说说话,“您想开些,祸福相依,有的时候这好事儿不一定是好事,坏事不一定是坏事儿了,想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的!”
傅德文摇摇头,难得在他跟前愁眉苦脸的,“你啊,你还小不懂,等着你长大,兴许就会懂了!”
不,像姑娘家的也许一辈子都懂不了,姑娘家心里只有父亲,有兄长,有夫君,有儿子啦,哪里懂他的抱负?
傅明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这几天能说的都说了,能劝的都劝了,原本傅德文是答应过她等着合适的机会就辞官,带着她回金陵去的,可看傅德文如今这样子,只怕那些话也是说说而已。
她心里也很难过。
其实傅德文一只一来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原先就算是刚来京城时常和傅二老爷一起出去应酬,也很少有喝到大醉伶仃的时候。
可方才进门之前,她问过傅德文身边伺候的丫鬟了,丫鬟只说这几日傅德文经常喝得大醉,喝醉了嘴里就叫着小桂氏是的闺名,嘴里更是喃喃说什么她对不起小桂氏,对不起她。
那丫鬟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是一脸的困惑,众人可都说七姑娘是生在了蜜罐子里头啊!
傅明月却明白傅德文到底在想些什么,虽说如今傅玉晴也死了,可这件事还没完呢!
梅家的梅睿先是和她定下了亲事,可她是重病在即,梅睿又是和傅玉晴定下了亲事,傅玉晴又死了,换成一般人家的男子,旁人定会说那个男子克妻,可这人是梅睿,旁人哪敢随便乱说?
一个个的只敢说傅家的姑娘命薄,一个命薄且即将病重身亡的姑娘,这亲事哪里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