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在这边?”陈树问道。
“在!现在就赶过来。”霍名启说道。
“我始终也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事,他们一家在这边住的惯么?”陈树问道。
“挺好的,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特意问过这事,毕竟他对象是咱们这边的,不过是理工的研究生,也是因为研究项目两个人走到一块儿的。”
“现在他们家孩子都两周了,基本上一年回一次老家,别的时候都在这边,他爸妈在这边住的也挺好,刚过来的时候也是不习惯,毕竟在山里的农村住了一辈子,突然生活变成了现在这样,肯定还是有点别扭。”
“百里乘风也看出来父母的心思,特意在咱们公司旁边村里租一套房子,一家子就在村里住,这样他爸妈才安下心来。”霍名启说道。
“别说他们,我爸妈当时帮我过来看孩子的时候也是那样,住了几个月就回去了,没办法之后把往哪个紫罗兰和孩子一块儿送回去了,现在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在北京市里都住的好的!”
陈树这么一说,霍名启都跟着笑了起来,其实在农村住了一辈子,根本适应不了城里的日子,还不如在农村串个门来的清闲。
“董事长,要不是霍总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你过来了。”百里乘风已经习惯了与人交往,再也不是陈树带他从学校出来时候的样子。
“我也是刚到不久,从富良那出来就过来了,听说你跟那几个车企进行联合研发,进度怎么样?对咱们的技术有没有提高?”陈树问道。
“跟他们合作开发,咱们集团的研发部受益非常大。董事长你也知道,咱们公司开始那几年基本上都是自己摸索,要么就是拿现成的成果过来仿制,或者说是逆向研发。”
“这种研发方式好处是很容易出成果,并且迅速掌握技术,不利的是没有前沿性,我们始终是吊在别人后面,永远掌握不了最新的技术。”
“现在和他们合作的话,我们的研究就有了目的性,就是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而进行研究。就比如现在汽车板的耐腐蚀性以及各种漆的附着性,这直接关系到汽车漆的牢固程度,还有就是车的使用寿命以及美观性。”百里乘风解释道。
“这个研发投入大不大?研究成果怎么分配前期谈好了么?”陈树问道。
“谈好了,当时是郭总和霍总两人都参与了,因为涉及到成果的利用及所有权的问题,当时特意签订了合同,这个霍总比我更清楚。”百里乘风说道。
“这个合同是我和郭总一块儿代表咱们生产厂家签署的,咱们公司负责提供试验材料、生产试验以及经费,对方提供技术支持以及研发方向定位。研究成功归咱们厂家所有,但必须优先供应提供技术的三家车企。”
“现在咱们已经交付了第一批试验产品,估计再有半个多月就该出来数据了,这次产量是五十吨,直接分发到了三家厂子。”霍名启说道。
“哦!”这个结果陈树还是比较意外,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只是不知道产品属于什么层次,毕竟当初公司决定开发汽车板的时候,陈树特意对汽车板市场做了调研,并对公司的未来抱有很高的期望值。
陈树记忆力一直不错,从考入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记住了校训这简单的几个字,恐怕没有几个人像他这样把身边不经意的东西永远印在了心里。
此时再次看向这几个字的时候,难免想起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心情。时间过得竟然是这么快,此时竟然已经毕业十年了,而这里似乎已经与自己越来越远。
记得和王紫兰一块儿去电影院看失恋三十三天的时候,曾经有一段问王小贱校训,结果非常流利的回答出来。
“你还记得你们大学的校训么?”王紫兰突然问道,陈树都没想到王紫兰竟然也会问,或许这就是女人吧。
“明德博学,勤奋求实。”陈树笑了笑轻轻的说道,不过没有反问王紫兰,尽管陈树也知道王紫兰是大学本科,他要再继续反问就没意思了。
电影散场之后,王紫兰挽着陈树的胳膊从电影院走了出来,“你的校训记得那么熟,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整天没事干?不对,你整天忙着挣钱养家糊口。”
“其实校训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记住的,我们家的家庭情况很难支撑我上完大学,更何况当时村里考上大学的也不清楚大学的具体情况。”
“等我知道有助学贷款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养活自己和赚足学费的渠道。别看我每次都拿一等奖学金,但家教兼职我一个没落下,人都是逼出来的。”
“11年初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们当时的班主任问了一个问题,当时全班六十来个学生,就只有我一个还记得,甚至我们班主任都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的。”陈树说道。
听了这话王紫兰立刻乐了,很明显他们初中班主任问的问题绝对跟学习没关系。“问的什么?”
“我们初中大门两侧各写着四个字,写得是什么?还有进入学校大门正对这的屏风,上面写得教育方针的内容。”陈树说道。
“你不会真记得吧?”王紫兰都愣了。
“记得,我和我哥哥上学学费都是我们整个暑假挣来的,所以拿在手里觉得那十几块钱特别重。刚进学校觉得非常好奇,甚至恨不得记住学校所有的一切,所以大门两侧的字和教育方针都记住了。”
“进门两侧写得是‘团结奋进、努力拼搏’,不过现在教育方针的内容与我们上初中时的内容略有了变化,当时屏风上写得是‘“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德、智、体、美、劳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当时王紫兰就这样挽着陈树的胳膊,听着他讲述过去的事,甚至一句话再没有插一句话,知道两个人坐上车。
而此时陈树已经从学校走了出来,过去发生的事就像是印在自己脑海里一样,不曾抹去丝毫,直到走到公交站点的时候,陈树还回首望了一眼。
在公交站牌站了一会儿陈树才回过味来,北门的公交车到不了自己住的酒店,也到不了唐山师范,自己该回味的也都回味了,至于是不是变味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还等什么公交车啊。
陈树赶紧挥了挥手,立刻有出租车靠了过来,若不是今天真的喝了点酒,或许还真难给自己找个解释的理由,就当自己骗自己吧!
“先生去哪?”司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