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成功了,我再追加规模也不迟,投资失败了也不要紧,最起码不至于把我推到万劫不复。”陈树说道。
“听你这意思还是要投资,但太大规模的就不考虑了,是这个意思么?”刘春雨问道,陈树听了点了一下头,而刘春雨也就没有再多话。
刘春雨不清楚陈树积累了多少资本,但绝对不是个小数,单单从三荣钢铁拿走的分红就十四个亿了,而荣伟鼎盛更是拿走了二十五个亿,富良精密薄板拿走了四个多亿,这都是有他参股的公司拿到的分红。
至于其他自己的公司能够赚多少钱,那别人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刘春雨现在是丝毫不敢小瞧陈树的财力,甚至收购一个上市公司都不在话下,只不过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罢了!
等送走了张强他们之后,公司里面就剩下郭怀义一个人还在陈数的办公室了,现在都走了有些事情也就可以谈了。
“百里乘风的研究情况怎么样?咱们和学校那边合作好几年了,除了拿出来的结构钢成果,其它就没有可以转化为效益的?”陈树问道。
“有!我本来就大算给你提这事,现在的情况谁都看到了,不敢贸然把计划拿出来。毕竟现在公司是亏损而不是盈利,万一咱们投产转化失败,恐怕造成的损失更大,这就需要我们有所取舍了。”郭怀义说道。
“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转化,可能对现在的生产构成影响,是不是这个意思?”陈树问道。
“对!现在咱们是以热卷为主,前年设备升级之后可以轧的宽度又增加了,这就给了咱们新的市场,而百里乘风他们一直在致力于耐腐蚀卷板和高强板的研发,而且成效比较显著。”
“第一批耐腐蚀热卷已经投入市场,销售速度和反馈来说,效果还是非常不错,不过高强热卷咱们还没有试轧。一反面市场针对性太强,担心万一失败会对公司效益造成冲击。”郭怀义说道。
“高强热轧卷板?针对那些方面的?”陈树问道。
“汽车和冷轧,咱们在预处理、表面光洁度以及强度和各种加工性能上下了大工夫,前面我们出过一炉钢做了这方面的试轧,并且严格按着要求轧制出来,主要是作为样品进行研究,还有少量投放到了市场。”
“咱们留下的样品实验数据绝对可以做为汽车板使用,当然精细度上还有提高空间,而咱们针对的汽车门类不是家用轿车,主要是运输车客车等车辆。如果应用于轿车,还是有些差距的。”郭怀义说道。
“如果能够批量生产,效益怎么样?还有就是对咱们的产能有多大影响?”陈树问道。
“产能大概影响25左右,可是如果公司要是亏损的话,做这个就要比生产普通热卷合适多了,最起码这个每吨可以保证一百以上的利润。”
“咱们投放出去的第一批不赚钱,甚至还是按普卷的价格出售的,为的就是让下游的商贸把货送进去厂子,这样可以让汽车厂考验咱们的产品质量。”
“毕竟那些商贸是图便宜从咱们这里拿的货,并且数量都不是很大,换标之后就进入了这些汽车厂家。不出问题当然是最好,一旦出了问题毕竟数量较小,也在他们可承担范围之内。”
“风险与利益是并存的,一旦成功就意味着他们找到了更廉价的供应商,而我们也等于开拓出来一条新的产品,同样分担了公司的生产销售压力。”郭怀义说到。
这是下游贸易商最常用的方法,陈树也知道这个,最初的时候铭华商贸就是贴宣钢的标卖螺纹,甚至有时候帖唐钢的标。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少量混入,后来发展到全部替换,根本不是这些厂家的货。
如今热卷这一块儿已经尝试进入汽车行业,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陈树带着疑问看向郭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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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个人的眼神就明白两个人什么意思了,尤其是刘春雨的表情更为急切。虽然在这行业已经摸爬滚打很多年,但越是这样越明白对公司有多大威胁。
“其实我觉得2013年最多只是个苗头,当时咱们荣伟鼎盛成立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咱们这两年赚不到钱,那么后面基本上就不用混了,还好前三年都算不错,后面考验才真正的来了。”
“我给荣伟鼎盛设定的目标是,每年亏损不要超过五个亿,这样我们就能够坚持下去,这还是咱们生产卷板而不是带钢带来的优势,如果要是带钢基本上就不用想了。”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现在高炉改造效果已经非常明显的显现出来,即便是市场非常不好赔钱,钢铁产量依然还在不停的上涨。为什么?”陈树问道,这个问题很简单,他们这些多年从事钢铁生产的都很清楚。
“很显然大家都在最大限度的释放钢铁产能,这样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成本。就那咱们家当例子,一天生产一万吨钢和一天生产一万一千吨钢基本上成本没有增加,等于额外增加的这点产量就是白赚的。”
“这短时间咱们郭总也在费心劳力研究提高产能的事情,越是这样竞争价格就降的越快,而那些亏损的钢厂生存就越难。2013年最多就苗头初现,2014年才是考验的开始,我是说是开始。”
“2010年是砍掉所有300立方米以下的高炉,结果大家都换成了450立方米的高炉,刚好现在进入钢铁行业的寒冬,国家就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公司能够坚持下来。”
“别着急,如果担心自己后劲不足,早点找银行贷款,这样还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恐怕过不了多久国家就会卡金融行业贷款,甚至金融行业自己就开始控制贷款,尤其是针对咱们钢铁冶金行业。”
“国家政策关停厂区,自然国家要做出一些补偿,甚至是安置工人之类的,可是市场淘汰就不存在诸多问题,这就是市场法则。”
“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关停咱们的高炉,毕竟荣伟钢铁、荣伟实业还有铭华商贸还有利润,只要我的利润能够养住这些工人,我就不会关停咱们厂子。一旦渡过这个困难时期,就是翻身的时候。”
陈树信心十足,而张强道是没什么,不过刘春雨的表情似乎有点凝重。
“怎么刘哥?你们公司有问题?”陈树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恐怕建材行业更不景气,甚至远远不如咱们荣伟鼎盛抗风险能力强,我三个450的炉亏的比咱们三个1080的炉还多,很明显就是不正常。”
“你要是不说或许还没什么,现在最担心的是花钱维持着公司运转,最终却没有等到行情回暖的那一刻,这才是最郁闷的。”刘春雨说道。
“那倒不至于,只要三荣钢铁能够维持住正常运转,咱们两个几乎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陈树说道。
“你这么有信心?”刘春雨还有点诧异。
“如果没有信心,证明你对市场还是不够了解,h和钢板桩的市场正在逐步释放,尤其是钢板桩的市场,正在逐步被市场认可,毕竟这个东西在咱们国内推广并不快,依然还在尝试阶段。”
“再就是协议户政策本身对咱们自身就有一定的保护性,在抗拒风险能力上就有一定的优势。以后可能整体价格将是一个下行趋势,协议户的价格最终还是取决于厂家定价。”
“我们不能完全伤害客户的利益,这样做的话,协议户就会流失,但他们有一定的承担风险的能力。这样就等于我们把一部分风险直接转嫁给对方,依然能够保证我们不亏损,甚至继续盈利。”
“我们积累的资本不要轻易挥霍,那可能是我们未来的生命线,也有可能是我们壮大的最有基础。”陈树认真的说道。
“你还想往大的扩啊?”刘春雨不由的问道。
“大哥!如果这次市场淘汰削减的钢铁产能达不到国家要求,你觉得国家会怎么办?那就是强制性的停产,或者关闭产能。咱们辛辛苦苦上了三个1080的高炉,你舍得关停一个?”陈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