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条件助长了现在钢铁行业的疯狂,能够赚到自然就赚到了,但并不是说赚到了就没事了,后面的寒冬才是真正考验的时候,恐怕到时候也是国家大力整顿钢铁行业的时候。”陈树认真的说道。
这回两人不再是听了,而是将手里的刀叉都放在了盘子上,认真的看着陈树,脑子里考虑什么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你是说整个行业将会进入寒冬,是这个意思么?”魏良问道,因为他们公司在钢铁行业放贷占了不小数额,虽然大部分都是抵押贷款,但一个行业都不景气了,放出去的款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收回来。
“对!照目前这种发展趋势,原本我以为最少得三到五年时间,可是现在政策面放出来的消息,估计四年左右就会看到结果。不用国家政策,市场竞争就能够逼停很大一部分厂子,到时候过剩的钢材恐怕价格也会创造一个低价记录。”
“惨烈的结果不仅仅是国内,甚至国际的价格都会因为中国而暴跌,国人的能力这时候还是可以相信的。”陈树说道。
“你这不会是危言耸听吧?”佟国昌问道。
“不会!这完全是根据咱们国家的发布的政策信息推断出来的结果,现在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迹象,所以才有了我现在的推测。眼前着两年如果再赚不到钱,恐怕后面危机的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推断结果,陈树也很无奈。
其中的利害关系陈树说的很明了,至于两个人怎么决定还真不好说。如果陈树吹的天花乱坠,或者上来把盈利前景一通吹嘘,没准两人还真拍板了,但陈树没有骗他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将是什么结果只能由他们两个决定了。
如果决定对了,这么大数额的贷款迎来的将是非常丰厚的回报,没准职位还能再进一层,一旦失利后果也不言而喻,恐怕也会相当惨烈。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二号,陈树到公司以后开始看各分公司发过来的报表,看完之后已经是九点半了。按着陈树的想法准备去趟市里,郭怀义和佟国昌、魏良都见过面了,虽然没有达成协议,但对方也不反对和荣伟鼎盛合作。
赶到市里时间并不晚,路上陈树就开始跟佟国昌打电话,同时也说了一下招呼魏良一块儿出来,很快三个人就碰到了一起。原本陈树还在犹豫去吃什么,佟国昌今天很意外的点了牛排,地方自然就不用再挑了,环境好的就那么一两家。
其实这样更好,主要是环境比较安静,也适合吃饭的时候谈点事情,不至于被周围的环境印象。
“你出差前不是给我们打过电话么,那时候我就跟上面联系了,像你们这么大规模的钢企基本上都有银行作支撑,我都很意外你们竟然把公司筹建起来,像你们这么干厂子太少了。”
“你可以随便查一下那些上市钢企,几乎负债率都在50以上,也只有你们这些民企还在努力抗争,靠自己的本事打天下。有些时候我也在反思,为什么民企能够凭借有限的资源,凭借微弱的市场份额能够一步步壮大,而那些吃皇粮的偏偏市场在一步步萎缩?”
“现在民企是在疯狂拓展市场,尽可能的与那些大型企业竞争来争夺生存空间,凭借自己创造的利润来增强实力,甚至是抱团来增强实力。再看看那些某些钢企,除了向我们要钱,就是向我们要钱。”
“一旦发不出工资,银行贷款反而成了他们最好的出路,竟然把精力都用在了怎么才能从银行贷出款上,而不是用在企业怎么创造效益上。动不动就把工人生存、生活挂在嘴上,把工人养老生活挂嘴上。”
“我们一年允许放贷数额是有限度的,再加上国家政策调控,无论是紧缩政策还是宽松政策,也都有个限度,可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贷一百个亿和八十个亿的区别。”
“钱收不回来了就想债转股,你说我们要那股权干啥?最终我们再以低价处置这部分不良资产,等于最终把我们坑了,但是你还不得不贷,上面给的压力太大。像你们这种经营业绩非常好的企业反而拿不到贷款,数额全被他们给占了,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佟国昌这么发牢骚,魏良和陈树谁都没有插嘴,魏良非常清楚这里面的事,虽然他们受到的约束较佟国昌少一点,但往往也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而一旁的陈树对这种事也深有体会,否则也不会出现催着陈树提前还贷款的事情,还不是因为这个大型钢企根本不考虑提前还款的事,只能用陈树贷款的这一部分来收缩放贷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