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
苏沐歌将口罩戴上,把头发用一根头巾扎起,闻言手上拿过一把消毒过的剪刀将他大腿以下的裤子都剪了。
夏侯魄的小腿看起来有些畸形不仅要矫正,还要将多余的骨头切除,这不是一个小工程。
苏沐歌指着他的小腿道:“我会在你腿上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骨头矫正了。”
夏侯魄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苏沐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了。”
夏侯魄看着那药丸却没有动。
苏沐歌耐着性子。“大公子,若是我想毒死你,你现在早就凉了。”
“你!”夏侯魄拿起药丸一口咽了进去。
不多会儿,他就感觉全身无力,软软的躺在手术台上,就像一块等待苏沐歌宰割的肉。
你给我吃了什么!
夏侯魄想要大吼出声,可他张嘴后才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沐歌动手将他的双手用绳子绑住,以防他在中途乱动。
夏侯魄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苏沐歌对他所做的一切,这种感觉比平时还要更为真切。
苏沐歌拿过一个包着不团的木头塞进夏侯魄嘴里。“疼的时候就咬住,可别咽进去了。”
苏沐歌给夏侯魄双腿都消毒后,拿出手术刀将他的腿割开……
起初夏侯魄只是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练过武的人平时的小伤痛根本不算什么,可渐渐地刺痛变成了剧痛,他清晰的感觉到苏沐歌在拿刀割他的骨头!
夏侯魄从未想过这剥肉切骨的痛楚是他难以承受的,他现在恨不能赶快晕死过去,可是他越是觉得疼,意识就越清醒,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身体还是动不了。
苏沐歌这时可顾不上夏侯魄是不是被痛得心肝俱颤了,她将他腿上的血管和肌肉分离后露出腿骨来。
这腿骨已经弯折出了一个弧度必须得整根锯掉才行。
苏沐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锯子“咔咔咔”的锯骨。
守在外面的人看着屋子里的影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而过。
“终于做完了。”
苏沐歌将伤口缝合好后,看了眼晕死过去又痛醒过来好几次的夏侯魄,塞进他嘴里的布包木条都快被他咬碎了。
她脱下口罩和手套打开门,外面依旧漆黑一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完成了,在避开他双腿的情况下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药一天三颗一共三天的量,在他醒来后就给他吃。”
“苏大小姐,大公子他……”
“手术还算成功,不过这还不算完事,最重要的是术后的复健,意思就是说,等到他能下地后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训练才能完全康复。”
侍卫一脸迷糊的点头,别的他不懂没关系,反正苏沐歌那句等到夏侯魄能下地后,也就是说夏侯魄的腿好了,不然怎么能下地!
苏沐歌交代一番,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消炎药递给侍卫。
“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吗?”她现在累的只想蒙头大睡,这是她昨晚手术后的习惯。
一个穿着儒袍的男子走进夏侯魄所在的屋中,探了探他的脉,确定他除了虚弱一些,没有别的问题后才对身边的侍卫点点头。
黑衣人上前将苏沐歌的眼睛蒙上,正准备带她离开时,一抹人影从黑暗中走来。
来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也让人看清她的模样。
儒袍男子看着锡兰郡主愣了愣,旋即微微皱起眉头。“郡主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锡兰郡主身上穿着一件夜行服,手上带着倒钩的鞭子在月光下散发出森冷的光。
“本郡主想要到哪里,还用向你们报备?滚开!”锡兰郡主怒喝一声,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苏沐歌两旁的侍卫打去。
“大小姐,你是不是要起夜?”
门外传来月如的声音。
苏沐歌手上的匕首一松。“不是,只是起来喝了杯水,没什么事你先睡下吧。”
“是。”
……
“王爷,烟霞关那边有消息传来。”东临拿着一封信件神色匆匆的走进夏侯墨所在的屋子。
他们已经把山上的土匪灭了,现在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拿来。”
夏侯墨打开信看了看。
“王爷,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左卫急声问道。
烛火在他深黑的眸低跳动,修长的指尖收紧信纸瞬间被揉成碎屑。
东临沉了口气。“消息说那边出现一批神秘的兵马,一直突袭烟霞关附近的镇子和村庄。”
“那他们没有派兵去抓人?”在烟霞关管辖范围之内,他们是可以出兵的。
东临眸子都透着冷意。“那些镇子和村庄都不在烟霞关管辖范围之内。”
“什么?这,这分明就是在挑衅!”
若非有皇命,烟霞关的军队是不能轻易离开营地的,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
左丘沉着脸道:“会不会又是那些蛮子搞的鬼?”
东临也皱起眉头。“看着的确像是他们的手段,可是去探查的人说,那些人生得比常人更为高壮,就连骑的马都要更高大得多。”
“南蛮人身材多矮小,就算有高壮的,为数也不多,那支人马有多少人?所有人都这样吗?”
“是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每一个都壮硕如牛,而且体征看着并不像是南蛮人。”
东临看向夏侯墨。“王爷,我们不能出兵,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被虐夺,惨死?”
看着烟霞关附近的百姓惨死却不能有所作为,这件事就是在大夏侯墨的脸!
“王爷,又有消息传来了。”暗卫拿着消息进屋。
夏侯墨接过一看,屋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
“王爷,到底怎么了?”
夏侯墨将信纸扔到桌上,东临几人拿起来一看,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
“有村子一夜之间被烧毁了,全村一百二十个人,都被烧死了!”
“张副将想要带兵去灭了那些人,这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不妙。”军队总领人是夏侯墨,出了事,要担责的人第一个就是他。
“王爷……”
“你带着本王的令牌去烟霞关。”
“是!”
……
翌日,苏沐歌是被外头的唢呐声惊醒的。
她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了。
“月如?”
早就守在外头的月如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大小姐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小姐,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
“过了午时了?”她又睡过头了,好在没有晨昏定省,苏老夫人也不是讲究这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