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歌心口一沉,戴上手套上前查看。
孩子突出来的东西呈深红色,很暗,还夹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苏沐歌占了些认真的闻了闻。
夏侯墨看着苏沐歌的动作剑眉微抬,眸低闪过一抹异色。
“是淤血。”
“淤,淤血?”李大毛一脸不解。
“这么下去不行,根本就没办法查探到脏器的情况,看来只能进行手术了。”苏沐歌拿起之比写下两张方子让李大毛去抓药。
“这药抓三份回来。”
李大毛拿过药方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小的马上就把药抓回来。”
苏沐歌站起身,微低着头。
虽说这孩子要进行手术,可是她现在除了一些药物外,什么手术用具都没有,仓促的进行手术是非常危险的。
苏沐歌在屋子里踱步,走了两圈后她停下脚步看向夏侯墨。
“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愿意伸出援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提出来的要求这个男人能够做到,而且是又快又好的完成!
夏侯墨眉间微抬。“苏大人所说何事?”
“如大人所见,这孩子得了奇怪的病,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这孩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能对症下药,下官准备对这孩子进行手术查病因。”
夏侯墨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手……术?”
“对,就是一种治疗方法。”
苏沐歌不敢保证,如果这位夏大人知道她的检查方法是开膛破肚会不会还那么淡定。
“苏大人需要本官做什么?”
“我需要一些工具,最好是在明天晚上之前做出来。”
“好。”
夏侯墨会答应得那么干脆,苏沐歌还是有些意外的。
“多谢夏大人,下官这就将所需的工具画出来。”
苏沐歌走到隔壁的小单间内,让人拿来笔墨一笔一笔将自己需要的夏侯墨找人打造的东西画出来。
她这时万分的庆幸自己读书时爱好书法和水墨画,现在虽然换了身体,但功底还是有的。
苏沐歌画得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标明了,就连夏侯墨走到她身后她都没有注意到。
夏侯墨看着纸上的画,一双黑眸闪过一抹诧异和探寻。
苏沐歌画完之后,感觉手腕都发麻了,将纸吹干,一回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夏侯墨微微一愣。
“这些就是你要本官为你做的东西?”
夏侯墨拿起桌上已经被风干的画看了看,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是。”
“左丘。”
守在门外的左丘走进屋。
“大人有何吩咐?”
夏侯墨看了眼桌上的画质沉声道:“明天天黑之前,将这些东西做出来。”
左丘疑惑的上前拿过画质,看着上前暗器不像暗器,匕首不像匕首的东西一脸疑惑。“是。”
左丘拿着画离开。
苏沐歌想要跟夏侯墨道谢,谁知刚一抬头就发现夏侯墨站到她跟前,两人之间只有半步之隔。
“夏大人,你……”
{}无弹窗居然已经快中午了!?
苏沐歌看了看天,因为天色灰蒙蒙的,根本就看不出时间,她只知道昨天自己睡得不太舒服,没想到会一觉睡到中午!
“不知苏大人对这水患可有何应对之策?”
看夏侯墨转移了话题,苏沐歌也识趣的道:“还请夏大人跟下官到书房,下官跟大人细细说明。”
“好。”
两人走进书房,方婆婆端了茶水进来后又退了出去。
苏沐歌将周县的详细地形图打开,用手指着那条贯穿整个周县的河流。
“下官以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铸坝,用沙石将河岸抬高……”
夏侯墨起初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等苏沐歌越说到后面,他眸低的暗色越发的浓重,伸手端起茶杯,浅浅啄了一口。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水患带来的近一步损失,还有预防在水患之后出现疫病的情况。”苏沐歌说完,下意识的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闷。说了那么多话,还真有些口干舌燥的。
夏侯墨看了眼被苏沐歌放下的茶杯,视线淡淡的扫过另一杯没被动过的茶,最终看向苏沐歌。
苏沐歌此时却纠结着眉头。“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人手,县里得用的青壮年太少,愿意出力的也不多,这是比较棘手的问题。”
“人手的问题本官会解决。”
“夏大人带了人来?”苏沐歌有些诧异,李师爷可是说了,这位夏大人来的时候就一队人马,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不过他既然说能找出人来,这就够了。
“有劳夏大人。”
“嗯。”
“那下官先行告退。”苏沐歌实在不喜欢跟这个夏大人待在一块儿的感觉,这气场太强大,她太压抑了!
“苏大人要去何处?”
说话间,夏侯墨已经站起身走到苏沐歌身边。
“下官昨天发现安置在破庙内的百姓有很多都患了病,下官打算今天再过去看看。”
“既然如此,那本官跟苏大人一块儿去吧。”
“!”苏沐歌压制住内心的不满,你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京官哪儿凉快儿待哪儿去好吧!
“动临,刚才苏大人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一直守在一旁的东临躬身应是。“属下明白。”
夏侯墨看向苏沐歌。“苏大人,走吧。”
苏沐歌在心底愤愤的哼了声,转身出了书房回到自己的屋中提了药箱到了县衙外。
谁知来到大门外发现外面只有一辆马车。
犹豫间,车内响起一道苏沐歌极不愿听见的声音。“苏大人,不上车,还在等什么?”
苏沐歌深吸一口气,爬上马车。
马车并不大,加之夏侯墨的身形修长高大几乎占了大半位置,苏沐歌只能窝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车帘发现,车内充斥着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茶香味,充斥整个车厢,缭绕在苏沐歌周身。
夏侯墨轻闭黑眸,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苏沐歌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昨天医治的病人的情况。
车厢内的气氛奇怪的……和谐。
在苏沐歌想得入迷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她身子一个不稳,整个朝前面冲去。
“唔!”
“嗯!”
两道闷哼声同时响起。
苏沐歌用手撑着身子,捂着自己的鼻梁。
“好痛……”
夏侯墨垂眸,看着那只撑在自己胸口的小手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