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不被重视的傻姑娘,又怎么有机会从相府的掌上明珠手上偷走一颗珍贵无比的珠子?
“真是白瞎了一张俊脸,这种问题都想不清楚,如此大的漏洞都可以选择性地无视,到底谁才是傻子。”沈芷幽冷嗤道。
眼下,她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把自己从这件事上摘出去,免得再受一次棍棒之苦。以她那个渣爹的偏心程度,恐怕很快就会来势汹汹地派家丁过来把她绑去罚堂了,甚至会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她打一顿再说。
只要一天那颗珠子不被找到,她就时刻得面临着严刑拷打的局面。
所幸的是,她已经知道偷珠子的人是谁了,因为原主亲眼看到了珠子被偷的那一幕。
恐怕,正因为这样,偷窃者才把罪名安到了沈芷幽的身上,想要来一个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吧?
反正沈芷幽是个傻的,这个锅她不背,谁背?
“既然要我背锅,那可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沈芷幽冷笑一声,转身折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些拖她去罚堂的家丁到来之前,她得做一些准备。
作为玄武大陆最强的灵符师,沈芷幽最拿手的东西自然就是画灵符。她从原主的房间里这里找找,那里抠抠,总算凑齐了一张纸、一支笔,和一瓶朱砂。
灵符的威力和画符者本身的实力、画符用具的质量都有关系,原主压根没有修炼过,体内自然也没有多少元气,纸笔和朱砂的质量更是差得可以。
不过,对于沈芷幽来说,用来对付一些小喽啰也是够了。
于是,当沈千兮身边的大丫鬟带着一群家丁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时,便看到沈芷幽气定神闲地站在桌边写东西,手边还放着一小沓已经画好的纸。
写东西?大丫鬟绿儿蹙了蹙眉头,狐疑地瞥了一眼沈芷幽。
这个傻子从来没上过学堂,连毛笔都没抓过,怎么会在写东西?
呵,想必只是在鬼画符而已吧,看着沈芷幽笔下那堆凌乱的符文,绿儿觉得自己真相了,脸上闪过了一丝嘲讽。
“来人啊!给我把她拖出去!”绿儿大声喝道。
沈芷幽倏然抬头,黑黝黝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对上了绿儿的视线。
绿儿的脊背忽然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寒意,浑身汗毛乍起,像是被某种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这还是那个傻子吗?
痛,好痛……
“打!给本少爷使劲地打!居然连千兮的东西都敢偷,真是活腻了。”
“少……少爷,她毕竟是相府的大小姐,我们只是来做客的,这样打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相府的大小姐又怎么了?千兮还是相府的嫡小姐呢!一个傻子兼废物,本少爷打她算是看得起她!别啰啰嗦嗦的了,给我使劲打!打不死就成。”
更多的棍棒和拳头落在了身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眼神渐渐地涣散了起来。
几炷香之后,这些人终于打累了,他们朝地上的少女啐了一口,收起棍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少女的眼神又逐渐凝实了起来。
“喝!”沈芷幽一个打挺,试图从地上坐起来,身上剧烈的疼痛却让她差点摔趴了回去。
沈芷幽捂住了疼得最厉害的胸口,警惕地环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她没死?沈芷幽困惑地蹙起了眉头,随即,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缩水了很多,根本不是她原来那副成年的躯体。
原来,她还是死了,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
想到前世种种的一切,沈芷幽的胸口止不住一阵阵气血翻腾。
她是一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她前世的师父,跌跌撞撞地走上了修真之路。
师父教会她的东西实在不多,之后的修炼全凭她自身的努力和天赋。她的修为不低,最拿手的却是画符,到了最后,她所画的灵符甚至千金难求、有价无市,她更是被冠以了“最强灵符师”的称号。
也就是在这时,她遇上了她一生的劫数,天烬国的国主魏凌霄。
或许是因为自幼缺爱吧,在魏凌霄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她很快就沦陷了,还为了帮对方巩固皇权、开疆拓土,制作了大批的灵符用于战场之上。
这种有违天道的事情是会折损修为的,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根本不顾一切,甘之如饴。
结果,在天子大婚的前一晚,她被魏凌霄派来的杀手团团围住了。
魏凌霄的确是要大婚了,但皇后并不是她,而是凤族的圣女,凤亦霜。
得凤族人得天下,只是为了这短短的七个字,魏凌霄就能彻底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还要抹去她的存在。
因为,魏凌霄的目标不仅仅是周边的小国家,他真正觊觎的是整个玄武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