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一缕光线洒入长安之时,容嬷嬷那尖锐醒神之宣声,响彻皇宫,面圣红毯两侧,静立着的老嬷嬷们一个个尾衔,传这宣声,“诸爱卿,上朝觐见!”
“诸爱卿,上朝觐见!”
听宣台上,苗大头领头在前,先一步踏入皇砖甬道,其后诸位文武大臣,紧跟而上。大曜皇宫曾有九重青宫门,而大梁王朝仅三重金玄门,听着寒酸,可这三重金玄门,一门更比一门厚,选材用的金玄石炼制的金玄铁。这金玄石可比黑曜石更为稀有难寻。
今个上朝的大臣们都有些紧张,包括苗大头在内,为何?因为多年不见上朝的千岁爷今个上朝啦,还没上朝前就在听宣台撸下一堆官帽子,这记下马威叫诸位内心很是忐忑。
苗大头担心的则是待会若吵得不可开交,千岁要将这些那些的家伙血溅金銮殿可咋整。言谏司看样子必定会被取缔,那么礼部呢,礼部最讲一个“礼”字,动祖坟这事,可不是先看它利不利民,而是看它遵不遵循礼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么反过来讲,祖宗之墓,触之即怒。
庚鸿文更是小跑来到苗大头身侧,急燎燎询问,“苗相,你可知千岁今个突然上朝所为何事?”
苗大头一脸茫然,“我还想问庚大人你来着,你可收到些什么风声?要是有的话快快告诉本相,我们好商讨商讨该如何应对。你也看到了,千岁今个被那白痴气得脸色发青,我都怀疑寿厚德是不是昨夜误吃了包着粪的熊心豹子胆。”
庚鸿文很是嫌弃苗大头这番恶心的形容,他喟叹一声,“寿大人以往不是这样的,只因他痛失孙女。”
苗大头奇道:“怎么?你也认为这事该千岁担责?”
庚鸿文连连摇头,“这事怎么能怪到千岁头上,我们心知肚明,是那寿厚德顽固不化,无视朝廷教育制度,将她孙女当成笼中雀养,偶然得见千岁,便非千岁不嫁。自古痴情空余恨。为这事陛下与言谏司那点香火情,算是断了,他糊涂啊,谁人不知陛下同样是女儿身。”
苗大头感触道:“这大抵就是戏文里说的,一眼误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