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祠堂,供桌之上的灵位几近百余数,皆是战死沙场的许家人,嫡系旁系皆有。正是这些为大梁战死的许家人,为许家撑起了一片天,福泽子孙,使得许家占据军部拔尖之席。直到许贸罢官卸甲,朝堂一片唏嘘,暗道这老匹夫失了心智。
供桌之上,粗柱的香火常年不歇,烛光摇曳。眉清目秀许安武,跪在下方,其母蓟琴再次寻来一个软垫给他垫着膝盖,不忘怨怨叨叨:“武儿,老爷偏心,你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回来,也不知道心疼你。就会向着大房二房那俩坏货。”
作为一家之主的许贸有三房,许贸实则最为宠爱这第三房蓟琴。可架不住她不知足啊,长此以往许贸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看。
许安武手里端着一海碗大鱼大肉,狼吞虎咽。
蓟琴抚抚他的眉眼,心疼不已:“慢点吃,瞧瞧,都饿成什么样子。在外是不是天天啃硬饼烂馒头?后勤司那帮黑心眼的家伙坏透了。”
许安武摇摇头,咽下一口挑了鱼刺的肉解释道:“娘,这你就错怪了后勤司,军中伙食相当棒,还神奇,装在一罐罐铁盒子里,牛肉猪肉鱼肉都有,还添加了许多香料,那味道比这碗饭菜还好吃。对了,我还偷偷攒下一罐回来,在我那包袱里,等会我给你热了尝尝。这个东西外面有钱都买不到,属军部后勤司特供。”
蓟琴笑容满面:“武儿最孝顺,对娘最好。”
许安武将两腮鼓鼓的食物嚼咽下肚,而后迟疑道:“娘,你往后能不能对我严厉一些?或是坏一些。”
蓟琴一愣,然后拍给他脑门上一巴掌,气笑道:“怎么还有这种请求,娘怎么可能会那样对你。”
许安武:“娘,爹老说你慈母多败儿。你要对我严厉一些,爹也就不会时常训斥你了不是。”
蓟琴摇头,“不答应,娘可舍不得。武儿,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关一过会有许多将门大臣来串门,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带上自家的黄花闺女一道来,让我给掌掌眼,你可得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看看哪家小娘子能入你眼。”
“娘啊,我才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