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凉子不甘心,退而求其次:“素闻大梁女帝心善人慈,不知凉子可否在大梁多住些时日,好瞻仰瞻仰大梁王朝的风采。”她想留下来学技艺,还是不死心,还是想亲眼见一见那大梁九千岁,没准……没准千岁君就好她这口呢?
梁玉素手一拍扶手,龙颜大怒:“朕这心善人慈倒被你们当成弱点道德绑架了是不是?朕现在就告诉你,朕有千般好,却也有百般狠。给你们半日时间,打包行李滚蛋!否则给你们抓丢去监野司血牢喂大老鼠信不信?”
文武百官赶忙低头,心中大惊,女帝爆粗口,头一遭。夜萧萧独立于文武百官第三列,闻言冷汗直冒,心中苦闷不已:“这……大老鼠这茬怎么还没过去,女帝陛下耿耿于怀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八年啦陛下大人。看来近些日子得再搞几次大扫除,否则得挨容嬷嬷扎针。”
文武百官皆心知肚明,千岁不在京的日子,监督他们的‘执法’人则换成容嬷嬷大人,要犯错,容嬷嬷那大头针是真扎人,这不朝上还有几个一瘸一拐的,倒不是终身残疾,过几日便好。但疼啊,还没面子不是。
……
千鸟凉子紧攥住拳头,没有面目再逗留此地,她留下一言:“今日一遭,凉子记住了。”
梁玉反唇相讥:“鬼谷高阁知道吧?他对大梁,对朕的皇叔,说过不下两次类似这样的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朕马上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千鸟凉子屈辱的离开,目里猩红有泪,日出之国的公主,曾几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屈辱。殿外宫本武奘脚步趔趄的跟上,千鸟凉子看都不看他一言,寒声道:“宫本武奘,你枉为刀宗前辈的弟子,丢人至极。”
宫本武奘抹去嘴角还在溢出的血,那老妖婆的宫鞋下竟然还有一排浅钉,简直不要太阴毒。
两人皆失魂落魄,宫本武奘的武士刀道崩塌了,外面的世界,为何如此凶险。千鸟凉子的骄傲崩塌了,东土中原,简直蛮横不讲理。
离开长安城的马车上,千鸟凉子取出一柄木梳子,给自己飘零的发重新梳理整齐,然后她眼望大燕的方向,轻声念叨:“姐姐,一切就指望你了。可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可还记得,那富神山下,盛开的樱花?父上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