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警惕那只手的容嬷嬷立即把门扣上,心中咒骂万分,成何体统!万岁之躯岂是你这差一千岁之人所能触及的!
没外人在的时候梁玉对梁九好得不得了,这会还亲自喂他喝粥,梁九也换了称呼,穿上拖鞋边吃边叮嘱:“丫头,今后少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你又不是孟姜女,再说哭倒了长城以那位的暴脾气肯定还得重修不是,这又得拉上多少泥腿子。”
梁九呲溜一口把粥当成水喝完,仍旧愁眉苦脸的梁玉转为笑,这可是她亲自熬的粥,鱼刺皆被她挑了去,她晃晃梁九的袖摆好奇道:“皇叔,孟姜女是谁?暴脾气的那位又是谁?”
梁九拍拍床边示意她坐过来听,自己则腿一盘当场成个抠脚公子……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大秦的帝国,要这风云大陆也有这帝国存在,哪还有这大燕大梁什么事。相传秦始皇建长城时,劳役繁重,青年男女范喜良和孟姜女新婚三天,新郎就被迫出发修筑长城,不久因饥寒劳累而死,尸骨被埋在长城墙下。孟姜女身背寒衣,历尽艰辛,万里寻夫来到长城边,得到的却是丈夫死亡的噩耗。她痛哭城下,三天三夜不止,这段长城就此坍塌,露出范喜良尸骸,孟姜女安葬范喜良后于绝望之中投海而亡。”
“不是,我说丫头,你怎么又哭成只花脸猫儿,以你这多愁善感的性子怎么坐那龙椅,好吧好吧,皇叔错了,你轻点哭。哎哟,我这脑壳疼,你一哭我就疼……”
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的梁玉立即止住哭腔,站到梁九背后替他揉脑袋,言里还有些许细声抽泣。
“皇叔,长城是哪?”
“不告诉你。”
“哼。”
“小猪才哼哼。”
“哼,啊,不是哼。”
梁九嘴咧得老开,是真正暖心的笑容,前世吧他单身汪一条,闺女这种生物,原来真的可以很暖。
……
自大梁入主半壁中原后,大兴文字狱,朝堂上势单力薄的那些大臣皆是文臣,以武立国的大梁境内文人骚客多半逃往大燕,剩下的则紧抱大梁的腿舔,做不了扶龙臣,当个顺龙臣也不错,机遇不是。
离安荆不远的江南道,有一家远近闻名的天涯客栈,客栈里的说书先生一改以往勿谈国事的作风。大肆引经据典讲述女子误国祸国的种种,抨击的是谁不言而喻。
“砰”的一声,门倒,数个时辰前还在安荆的夜萧萧,此刻竟已来到此间。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绑着一枚暗红色令牌,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拢在顶,身形偏瘦,眸里透着一股子冷漠。
客栈众人,目光停留在这人腰牌上,立即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