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山时,已经快到晌午了。
看到伞下犹如落汤鸡似的二人,正在瘦江湖畔携枝练剑的君师兄连忙飞掠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阴沉的脸色,却突然发现小师弟的额头还留着干涸的血迹,于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这是怎么了!”
长琴师兄神色复杂的抬起头,对着君师兄摇了摇头:“没事,让他自己静一静吧,这伤是他自己跪在地上磕出来的。”
“自己磕的那你就放任他这么做!出门前怎么说的,你没拦着他点!”君师兄有些生气,这是他头一次向长琴师兄发火。
为了小师弟……
对于君师兄的斥责,长琴师兄无动于衷,晃了晃有些散乱的发髻,轻叹道:“可我觉得他做的对。”
这回轮到君师兄哑口无言了,站在雨中气的剑眉倒竖,对着两人狠狠拂了拂袖子:“还不赶紧先进屋!给他包扎一下伤口!真是……乱来!”
长琴师兄撑着伞,推着小师弟进了屋子,真气仅是轻轻一吐,便将两人身上的雨水蒸干。一时间在屋中升起了阵阵白雾……
“他这是怎么弄得”君师兄拿过绷带草药,给燕寻包扎着伤口,余光轻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长琴师兄,开口问道。
长琴师兄看了一眼仍自失魂落魄的小师弟,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娓娓将经过道来。
听到小师弟跪在门前拜别二老时,君师兄系着绷带的手不由得为之一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待长琴师兄讲完,君涯眼神颇为复杂的长叹一声:“小师弟看似无情,实则最为深情。也不知,日后是好是坏……”
长琴师兄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再看了一眼沉默无言的燕寻,沉声道:“不器,你去和夫子说说,待明日再择剑吧。”
君师兄系好绷带,无奈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你看他现在的状态,怕是连湖里最次的一柄剑都不愿跟他……”
“唉……但愿明日能好些吧。”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只能听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到瘦江湖中,又化作了声势渐大的潮声,仿佛孕育着天地间的至理。
絮絮小雨,滔滔奔流。
一去便不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