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拂从房间里走出去,柳青崖这才缓缓踱到燕寻榻前,向来宠辱不惊的脸上似乎多了些许疲色,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
燕寻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声音还带着大病初愈的嘶哑:“弟子,不知。”
“足足七天。”柳青崖撩起白袍,顺着燕寻的床榻坐了下来:“玉棠峰花了大代价才把你救下来,发现你的时候,剑气几乎都快要把你体内的经脉撕毁殆尽,整个人几乎是泡在血里。你可还记得那天在剑狱峰,到底发生了什么?”
窗外青桑树的枝叶舒展开来,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分外好看。
“不知道。”燕寻摇了摇头,侧了侧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躺法:“似乎见到了很多,但仔细回想,又想不清楚。”
“想不起?”柳青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张平静无比的脸,缓缓收回目光,疲惫的垂下了眼睑:“想不起,那便算了,人没事就好。”
“那我,叩剑关可算成功了?”
“不知。”看着燕寻诧异的神色,柳青崖缓缓起身:“剑狱峰塌陷,青萍剑碎成了一地齑粉,这都是蜀山百年未有之事。虽说你叩剑时有剑气涌动,但却无人听到青萍剑吟,所以是否叩关成功,稍后无极殿还要再作第五次商议。”
燕寻微微点头,他是理解柳青崖的,看来自己的去留很不乐观,不然蜀山也不会在七天之内连续做了数次商议。
“吃些粥菜再走吧,红拂做的还是挺好吃的。”
“不了。”柳青崖有些意外燕寻的邀请,但还是果断拒绝了。走到门口时,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头也不回的道:“你的侍女在你昏迷的这七天里几乎寸步不离,很是难得……”
“她不是侍女。”
柳青崖脚步一顿,却仍未转身,洒然的挥了挥袖袍,下了楼阁,一步踏出小院,片刻便消了踪影。看着柳青崖消失的背影,燕寻随手自窗前拾起一片青桑树摇落的桑叶,夹在之间轻轻捻动,久久无言。
“李青莲。”燕寻似乎思考了很久,颇为费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没有人知道他在剑狱峰峰顶看到了什么,除了他自己。
也没有人能回答出青萍剑的问题,因为那本就与剑道无关。
青萍剑……
李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