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讲的太快了。抱歉……”看着仍旧有些懵里懵懂的妹妹。夏尔带着歉意笑了笑,“您哪里没有听懂吗?指出来吧,我们从那里重新开始……”
“不,您讲得很清楚。”芙兰突然抬起了头来,目光中带着无比诚挚的感激。“这么多年都辛苦您了,哥哥!您放心吧,以后我会给您帮上手的!”
夏尔原本还想再谦虚几句,但是看着妹妹的目光。他选择了继续微笑,然后沉默
我付出的一切。不都是值得的吗?他暗自问了一句自己。
“哎……如今就连最高贵的亲王的夫人,也得学会怎么自己料理家务。”坐在芙兰旁边的侯爵小姐也轻轻感叹了一声,既有对芙兰的鼓励和赞许,又暗藏着些说不出的惆怅,“我们没法儿再去学黎世留公爵的样儿了……”
【他们口中的黎世留公爵,是指那位法国名相黎世留红衣主教的侄孙,第三代黎世留公爵路易-弗朗索瓦(1715-1788),他青年从军,后来立下了赫赫功勋,成为了路易十五时代的名臣。不过比起政治功绩来,他的挥霍豪奢要更加出名。
曾有一则轶事是,在他晚年的时候,他的孙子在巴黎读书,因为缺钱而来找他要钱,并且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勤俭节约。结果这位公爵笑骂了孙子一声“怎么,省钱?他们还没教会你怎么当个公爵吗?”,然后随手解下了身上的钱袋扔给了窗外正在扫雪的仆人,然后又给了孙子一大笔钱。
从他的那些轶事里,我们也能一窥当年的法国贵族们的金钱观——大革命的爆发确实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连是他,也得进巴士底狱啃啃粗面包。”夏尔不乏讥嘲地回了侯爵小姐一句,“小姐,先祖们已经挥霍得够多了,后代们只好吞下祖先们酿下的毒酒,直到把这个国家也拱手让人!所以他们现在也只好锱铢必较地活着了……”
【这位黎世留公爵青年时代因为债务纠纷而几次被家族长辈送进巴士底狱。
顺便说一句,大革命中被视为象征的巴士底狱,其实是一座关押高级犯人的监狱,待遇十分不错,而且只有在国王的谕旨之下才能被关押进去——相当于诏狱。
因此那里除了大盗和政治犯外,还关押过不少贵族,许多青年贵族因为年少荒唐,而被有权势的长辈利用国王的空白谕旨送了进去“反省反省”。】
听到了夏尔这句话之后,两位少女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她们明白其中的沉重。
好一会儿之后,夏尔重新打破了这种沉默。
“现在,悲伤的支出部分我已经跟您讲完了,现在我来给您讲一讲欢乐的进项部分吧?特雷维尔小姐?”带着笑容,他问道。
“好啊!”芙兰连忙也笑着回答。
接着,夏尔的讲解继续进行了下去。
他在讲,两位少女认真听,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流逝,也许对其中的某些人来说,这是一种别样的幸福时刻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夏洛特的突然来访的话,也许这确实是一种幸福时光吧。rt
。
在夏尔从睡梦当中清醒过来之时,整个房间都已经一片透亮了。他费了片刻的功夫才让自己的意识从沉眠中回归,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的脑子里仍然残留着一丝疼痛。
慢慢地,他回忆起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他的妹妹,在深夜之后跑到了这间房间内,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是做梦吧?他问了问自己,暗自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酒后的幻觉。
而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在此时的他看来,宛如是一个梦一般。
顾不得再想什么,他挪开了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
随着他这个动作,满身的酒味直扑鼻端,着实有些刺鼻,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先去漱洗一下吧,顺便换件衣服,他做出了决定。
同时,他又觉得这是一项表明昨晚确实只是在做梦的新证据——这么刺鼻的气味连他自己都闻着难受,一向爱洁的芙兰又怎么会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揽入到怀中?
夏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然后起来慢慢换起了衣服。
就在这种,突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他连忙问了一声。
“是我!”芙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哦,等一下!”夏尔连忙加快了速度,赶紧重新换好衣服。
等重新收拾好了全身之后,他才开口让芙兰进来。
在得到了哥哥的允许之后。芙兰轻轻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来。今天的她,仍旧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更加不像是昨晚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先生,您今天也起得太晚了!”她看似不悦地抱怨了一声,但是脸上的笑容可让她更像是在撒娇,“我们可等了您好久了!”
“是吗?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用餐的时候如果到了时间我一直没来,你们可以不用管我先吃啊?”夏尔有些奇怪。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芙兰的笑容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她盯着夏尔,神情有些紧张。
“您难道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吗?我已经在那里等了您好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