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回到京城,顾琰便立即招她过去。
果然天气好转,他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或许因为商船一事劳累,面色略带倦容。
方拭非憋了一肚子话,却又不敢多问。在对方给自己递来一小袋金饼的时候,才震惊道:“您……有钱?”
方拭非怀疑说:“您这腰包,最近有没有过得紧巴巴的?”
“我过得再紧巴巴,那也比你有钱。”顾琰不屑说,“无论是代为漕运还是两处运货,以及不少人非要往我这里塞的门路,你当我能多缺钱?”
方拭非惊道:“您都收了?”
“自然。”顾琰诧异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收?我不收怎么还钱?”
“哦……”方拭非小心试探,“您确定您还得起钱是吗?”
“难为你有心替我担忧,真是辛苦。”顾琰嫌弃挥手,“走走走,我的事何需你管?”
方拭非:“……”
这要说人翻脸的速度,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快。
方拭非却不能走,她还有正事来问。
“哦,还有一件事。我出发去扬州前,是您提议我与叶长史同行,是以我度支郎中一职被另外一名官员顶替。可我如今数月过去,我回到户部,发现户部并没有我的空缺。询问了下王尚书,他表示并不知情,吏部那边尚未有定论。他公务繁忙,不与我多说,所以只能问问顾侍郎,我今后究竟是个什么安排?”
顾琰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暂时还未商谈妥当,你先等着吏部调令吧。我会让王尚书同御史公知会,然后将你调去台院。”
方拭非心中有苦。
“为何要给我调到台院?我在户部已经习惯,户部气氛融洽,我上手熟练,上下皆知我的底细,王尚书对我也多有照顾。可这御史大夫嘛……他看我的眼神总觉得不善,我去了也是自讨没趣。何况台院侍御史,比度支郎中还低一阶呢,我这去了岂不吃亏。重要的是,无伸展之地,还要再引御史公猜忌。所以我说……”
顾琰冷冷瞪着她。
方拭非硬着头皮道:“所以我说,不合适吧?”
顾琰压着声音道:“嗯?你说哪里不合适?”
方拭非自觉点头:“我闭嘴,我懂。”
“此事我自有深意。你就老实一点,别在御史台捣乱就是。”顾琰说,“你几次三番惹是生非,还想安稳留在户部?就做梦吧。别让自己的老底给我扒了。”
顾琰看了会儿书,见人还在,抬头问道:“你要出去了没有?”
方拭非:“出了。”
她反身退下,顾琰才收回视线。
有一件是方拭非是猜得没错的。虽然她自认从度支郎中到侍御史,那是亏了一小阶,可人家还未必会待见你,更多是觉得自己也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