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何德?蒙陛下赏识了,实在惶恐。”叶枫抢话说,“他已有心悦之人,配不上郡主。”
众臣闻言继续沉默,这眼睛也不知道该放什么地方好,一时间有些尴尬。
顾登恒挑眉:“哦,是谁啊?正则不是刚才何山县里回来吗,这看上的是哪里人?应当是位江南人士吧?久闻江南多美人,果然你也是位风流人士啊。”
叶枫:“是关内道的人家。”
“那不是离京城很近?”顾登恒问,“怎么认识的姑娘?哪一家?”
叶枫还想再说,顾登恒却直接:“朕在问正则。叶少卿,你虽是他父亲,可孩子如今大了,总不能连婚姻大事都替他作答吧?既然是正则自己的终身大事,朕还是想听他的答案。正则,你究竟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是可以,朕就替你做次媒,成了你这段才子佳话,如何?”
众人皆侧耳听他作答。
叶书良躬身行礼,半弯着腰,却不说话。
“正则?”顾登恒等了片刻,不等他出声,疑惑喊道:“叶郎中?”
叶枫急道:“逆子,陛下在问你话!”
叶书良还是不言,只是保持不动。
顾登恒坐直了腰背。
叶书良虽然平日不爱说话,可绝对不是嘴笨之人。他口齿清晰,思维敏捷,颇有思辨之才,处事井井有条,且细致周到。顾琰交好的人,自然足够聪明。
他不说,就是不能说了。
叶枫:“陛下……”
顾登恒挥手说:“罢了,我看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子家事,朕的确不便多问。行了,这话题朕不聊了,你们回座吧。”
叶书良:“谢陛下。”
近两日,京师越加炎热,正午都避着日头不敢出门,傍晚时分,众人喜欢聚在阴凉之处吹风。
京城里开始沸沸扬扬地传出一个消息——叶书良与范姑娘的婚事取消了。
要说起这叶书良与范三姑娘,在京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
但凡青年才俊,尤其是如叶书良这般长相上佳,才学上品,家世上等的人,在京城都会有一席之地,为人津津乐道。何况叶书良先前订亲的女子大胆逃婚,在京城可是传了好一阵子。
叶书良至今未婚,虽说已有婚约,可年年说起这京城里待娶的才俊,还是会提到他。
不过,这所谓的名气,只是在一群书生或关心的人眼里知晓这个人物,放到普通百姓那边,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而此次,叶书良的大名终于传遍京城。
因为上边那消息还有个下半句。
林行远去外面买东西,逛了一圈,听了些边边角角,整个人都发懵了。忍不住从一条街晃到另外一头街,最后茫然地回到家中。
方拭非半躺半坐地在屋里打扇子,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谁了?我这晚饭还没吃呢,你买的东西还热乎吗?关心关心家里这位腿脚不利索的人吧!”
“我被迫听了件了不得的事,就忍不住去各处都听了一遍。”林行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摆到桌上,然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真没听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