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县被冥思教接管已久,他们又不敢一次削得太深,现在走得就是循序渐进的路子,唯恐激怒了部分信众,以致发生血案。
县衙对外,还是要履行承诺,向县民招收衙役的。
一时间,各怀鬼胎的人皆来应征。
如今县衙人少,县丞等人满头冷汗地被召过来帮忙。在衙门前做逐一登记。
前来应征的人需要通过考验方可上任,一个个筛。这条件也不难,打得过林行远即可。
为什么?
方拭非说得坦荡。
她说因为林行远便是在遇刺中重伤,如今他已是单手不便,若是连他现在都打不过,还来做衙役,怕是会有危险,那就还是免了罢,朝廷也不能害人不是?
她说得实在太有道理,加上众人起先也的确没把林行远放在眼里,就默认了这条规则。
可过了三四天以后,就算是打擂,擂主也该歇歇了吧?林行远不。
他一个独臂大侠,将何山县能打的,不能打的,远远近近数百人全给挑了下去。最可恨的是县衙众人还假惺惺地站在旁边唉声叹气:“唉……可惜啊可惜。差一点点。”
可什么惜?是可恨才对!
原本想将人插进衙门的冥思教僧人简直气得大骂。无论派去什么人,似乎都无法击败林行远。他们才终于知道,林行远根本不是泛泛之辈,怕是大有来历。他那伤……不可能是被滋事之徒打的。
阴谋!从开始便是阴谋!
只是想反悔似乎也晚了。
外调的士兵过来,总是要有地方住的。可县衙没有多的房间,于是方拭非还得在城里找几间空的宅院。
这天在附近看好位置,也付了银子,正在稍作打扫,就见一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张望。
从神情上看他很焦虑,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方拭非都要替他急了,最后便走出门,主动问道:“你是来找我吗?有什么想说的?”
王猛犹豫片刻,闪进门,躲在墙后,小声问道:“朝廷这是不是要整治何山县了?”
方拭非:“啊?你说什么?”
王猛:“就是冥思教啊,信众作乱你们管吗?”
方拭非:“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王猛急道:“就是你们衙门!现在开始招人了,要是有人报官来告冥思教,你们管是不管?!”
“听不见呢。”方拭非说,“要么你回去等等,等我哪天耳朵好了你再来。”
王猛:“啊……”
王猛似乎明白了,若有所思地告辞。他恍惚地走到街口处,又冲了回来。
方拭非看他去而复返,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王猛指着自己问:“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