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接在手里,正反看了一遍,是一封未有署名的信函。
“这是什么?”
裴珏:“你自己看!”
贵妃依言拆开,快速扫过两行,惊道:“你去查了方拭非?”
“汉王一直都在查他,可惜受人阻拦未有结果。他还派手下侍卫亲自去了水东县一趟,那侍卫如今不知所踪。”裴珏用手指用力叩着桌面,说道:“你不觉得这方拭非出现得太过古怪吗?他的行事作风,他的背景依靠。顾琰这病鬼明知自己命不久矣,怎会为太子的事殚精竭虑?他识时务了一辈子为何又忽然性情大变去犯糊涂?你不奇怪吗?”
裴珏越说越激动:“方拭非不过一个外人一员小官,顾琰做什么临死前请他来见嘱托遗言?他一个江南长大商户庶子,怕连好的书都买不到几本,怎么就能力压京城一众官宦子弟惊才艳艳?再说他一江南普通书生,太子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生怎么就对当年的凶手有如此执念?还有他身边的林行远,真当林霁那老贼不管儿子,只想退隐官场?这些,这些全部加起来,你说他是谁!他是谁!!”
贵妃抬起头,信上并没有写得多详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裴珏的话却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裴珏将信纸抽了回来,放到烛火上焚烧。
“现在已经不是你痛快不痛快的问题了,现在是你、我,生死存亡之事。”裴珏说,“如今陛下将他时时带在身边,召见、询问、偏袒,每次还故意遣散宫人,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贵妃讷讷无法出声。
裴珏握拳说:“你我不可坐以待毙!难保边关或别处的人,得到消息后会有动静。有些意外,万万不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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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登恒不停要喝药,胃口变得寡淡,根本不爱吃饭,膳食只能在粥或煮得烂熟的米饭之中选择。方拭非不好在他面前大快朵颐地吃东西,所以都是随意吃两口,再出门吃顿好的。
她抱着个碗出来的时候,见顾泽长徘徊在门外。
“殿下是在等我?”方拭非说,“吃了吗?”
顾泽长点头。
他坐到旁边,出声询问道:“父亲这些日子,都同你说了什么?”
“不过闲聊。”方拭非扒了两口饭说,“凡是公事,都会与大臣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