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拭非说,“听说过,礼部尚书亲自同我说过。”
礼部尚书曾经还是一个会鼓励她的人呢!
物是人非啊!
“嗯。”顾琰说,“王尚书现在就在各方挑人,找个能说会道,压得住你的家伙,以免被你抢光了风头。”
方拭非:“……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呐。王声远也太闲了罢!
“不要输。”顾琰笑了出来,“不用给我面子,尽管去煞王尚书的威风。”
方拭非嘀咕:“他不得打死我。”
顾琰:“不会的。这次礼部也卯着劲要跟你拼一拼。你就是想赢,也不那么容易。”
“不是吧!好似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方拭非眼睛一转,抖动着眉毛问道:“御史公会罩着我吗?”
顾琰屈指弹她额头:“想想就好。”
方拭非:“那您会罩着我吗?”
顾琰想了想,点头说:“嗯……再看你表现。”
方拭非笑了下,见时间太晚,不便跟他多聊,转身告辞离去。
顾琰挥开迎来的下人,回到自己屋里。脱下外衣,脸上也冷了下来,眉间凝着一股要杀人的气势,将厚重的外袍用力挂到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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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狂轻脚走进屋内,站在阴影处,发出一丝声响,提醒对方自己到了。
屏风后的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张阴晦不定的脸。
分明是本该被贬至扬州的顾泽列!
北狂抬了下头,不带感情地回道:“的确是安王。”
“果然是他!他竟还要与我做对?”顾泽列表情转向阴狠,分明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若非我够警觉,此番岂不被他坑害?我一直以为他知道自己短命,会明哲保身,哪想他也犯起糊涂,起了不该的觊觎之心。既然如此,怎能再留他性命!”
北狂言简意赅道:“没有道理。”
顾泽列用力扭头,盯着北狂道:“哪里没有道理!此人心机深沉我早防备着他!他面上看似无心权力,实则处处与我做对,定然不会容忍我顺利登基。看看,这次他哄骗了父亲,顺理成章地掌了漕运,就他这般心机这种作为,你跟我说没有道理?哈!这刀,都已经架到我脖子上了!你还当我看不见吗?”
北狂不出声。
顾泽列也不是要与他吵,不过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没人打断他,他顺着这思路继续说下去。
“顾琰或许早就开始策划此事,从前不过是韬光养晦,叫父亲放松警惕的阴谋而已!他马上性格我最为清楚,狡诈,多变,喜怒无常。就是个疯子,不能以常人度之。”
“看来天下间谁都逃不掉权力二字,连这短命鬼也知道。可顾琰有什么好争的?他虽姓顾,却不是我这顾,父亲信任他正是因为他无须防备。他……是想死前想要翻天覆地地闹一场??”顾泽列猩红的眼睛转至墙角,看着那边一株长满杂草的盆栽:“小五……他莫不是看上了小五那草包?顾泽长那草包要是能登基,大秦天下都给他陪葬吧!他凭什么占据父亲的疼爱?我要向父亲揭露他的野心!”
北狂转身准备离去。
“北狂!”顾泽列叫住他说,“你去替我盯着顾琰。还有,找机会杀掉那个方拭非。我看他总是碍眼。”
北狂偏过头说:“此事不行。”
顾泽列用力吸了口气,跑到他面前指责道:“北狂,你现在是怎么了?我要你做事,十件有八件你要推拒,你该不会也想背叛我吧?”
北狂说:“我自愿留下,想走便可以走,何必要背叛?”
“以往你对我忠诚,我从未怀疑过你。可现如今你几次三番叫我失望,我自然起疑。”顾泽列按着他的肩膀说,“北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自己当年说的话了吗?只有我,只有我有资格做储君!”
北狂并不过多解释,只是后退一步,朝他欠身,而后转身出门。
“可恶!”顾泽列大吼一声,将桌上东西都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