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穿着袜子追在她后头,骂道:“你有本事,站着别动!”
方拭非摇头:“站着挨打,不符合我一向做人的原则。”
礼部尚书急着追她,过于高估了自己灵敏的身躯,一下磕到木椅上,就要摔倒。
方拭非一吓,急忙扑过去相救,好在被人提前接住。
礼部尚书气息未定,仰头一看,长吁一口气:“多谢少将军。”
林行远架着他的胳膊说:“高尚书千万保重身体。”
礼部尚书立马起身:“失态了,真是惭愧。”
林行远:“哪里。我天天见到她也想打。寻常”
方拭非耳朵一动,憋了许久,腆着脸笑道:“尚书稀客啊!这么晚了,何事来访?”
林行远将地上的鞋子捡起来,递还给礼部尚书。对方高举起作势要接着丢。
方拭非认命了,点头说:“行行行,让您打,您想往哪砸呢?”
礼部尚书手中的鞋子不上不下,最后叹了一声丢到地上。蹲下身开始穿鞋。
“你们这些孩子……”礼部尚书说,“你是要气死我吗?你难道是要我欠你人情?科举一事,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方拭非说:“我方拭非敢作敢当,此事原本就因我而起,我哪里有在怕的?何况,您之反常,从我送信起就开始了,他们真会想不到吗?”
礼部弯着腰,抬手抹了抹眼角。
方拭非吓住了。林行远用力拍了下她的背。
方拭非忙道:“我错了。”
礼部尚书直起身来,没有哭的痕迹。他黑着一张脸道:“明日与我一同入宫。你不要在殿上插科打诨,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方拭非说:“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礼部尚书哼了一声,转过身哎哟哎哟地要回去。
方拭非忙过去扶他:“我送您出去。”
礼部尚书没好气道:“你是在赶我出去!”
“我冤枉,”方拭非说,“我没有!”
“你松手,我不需要你扶。”
“我就随便扶扶。”
礼部尚书又气:“本官是叫你随便打发的吗?啊?照顾侍郎的话说,本官是三品尚书,正三品!你呢?你是几品?”
方拭非:“……”
方拭非回头看向自己的兄弟,兄弟缓缓抱拳,然后向下一压。
明了而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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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过后,几名出卷官员留在宫中,等候陛下传唤。
看见熟面孔,便知道了事情经过,各自尴尬一笑,然后沉默不言。
片刻后,内侍请他们一同前去议事。
顾登恒坐在桌后,头也不抬道:“若还是与礼部尚书相关,就退下吧,朕会去与他说。”
“回陛下。”一官员上前,“臣此次前来,是与科举考题提前泄漏一事有关。”
顾登恒下巴轻抬,目光如剑,刺向堂下官员。
“哦——”顾登恒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