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那也有大哥!总之你这下贱人别想从我方家拿到好处。”
方拭非笑了,挑挑眉指向她身后。
方颖终于觉得不对,心慌回头,脸上已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毫不留力,她嘴里立马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脸颊还未肿起,但可想而知会伤成什么样子。
方贵以前是做粗工的,素来手劲大,又不知收敛,现在她半边脸都麻了,脑袋更是嗡嗡地疼。
方颖:“爹……你怎么回来了?”
方贵气得发抖:“你别叫我爹!你这不孝女!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我要叫你气死了!”
他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褶皱跟泥渍,看来是刚回家,便径直来找了方拭非,却不想在这里看见了方颖。
方贵:“你给我滚回去,这个月你都别想出门,跪祠堂去抄书,现在就给我去跪着!”
方颖浑身一颤,委屈叫道:“爹……”
方贵不泄气,又去拧她的耳朵:“我久不在家中,你竟如此放肆。你这张嘴,早晚要叫你惹出事情来!”
方颖痛呼,眼泪簌簌直落。
方贵见她这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松开道:“滚回去!等我回去再教训你!”
方颖脸已经开始发肿,她用手挡着,狼狈跑了出去。
等她走远,方贵才尊敬朝着方拭非鞠躬道:“方公子请勿生气,是小人管教不严。”
方拭非挥手:“也罢,她只是说两句而已,我不放在心上。”
方贵说:“谢公子大量。小人这段时日就留在家中,她不敢再找您的麻烦。再过不久,小女也到出嫁年龄了……”
方拭非甩了下衣摆,说道:“方老爷,在外我得叫你一声爹,就冲这个,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想把方颖嫁给何兴栋吗?”
“不,小人没有。”方贵立马抬头说,“能嫁个清清白白的布衣即可。”
方贵不存这高攀的心。方颖的出身,嫁给县令公子就是做妾。她这脾气,就算得何兴栋喜欢,过门不久,恐怕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
“那你夫人有。”方拭非委婉提点道,“我劝你想清楚一点,风水轮流转,今日攀上的权贵,来日未必是权贵。”
方贵出了一头冷汗:“是,小人明白。”
方拭非道:“舟车劳顿,你快回去休息吧。”
方贵又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又对着杜陵的方向作揖,这才转身离开。
方贵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险些忘了正事。
“新调任的王长史不日赴任。大约半月后,会途径本地。”
王长东原在户部度支司,任度支郎中,本司掌管天下租赋,水路道途之利等。为人也算清廉,因办事不力,如今被任调为中州长史。该官职也属从五品上,却没有实权。看似平调,实为下贬。
方拭非点头,觉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晓得了,你去吧。”
方拭非跳下房屋,走回房间。
林行远还坐在油灯下面,拿着她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方拭非咳了一声。
“这挺好看的。”林行远抬起头问,“说的是真的吗?”
方拭非:“这玩意儿半真半假,看个高兴就行。你喜欢就送你了。”
“送我书?”林行远问,“你看完了?”
方拭非:“这是我手抄下来卖钱的,结果抄完人家又不要了。我已经倒背如流,只是随手拿起来翻一翻而已。”
林行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