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率先躺上床。
赫连沉枭换下,也爬上了床。
容薏发现,这次,他没有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睡。
她和他,面对面侧卧。
他的脸,深深贴在她的小腹处,膝盖蜷缩起来,大掌圈在她的腰间,有点像受了伤的孩子。
对,像一个迷路到有些悲伤的孩子。
他到底,怎么了?
这几天,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为他盖好被子,拍拍他精瘦的背,“赫连沉枭,你要好好睡觉,知道么?”
她不会离开他。
至少,现在不会。
翌日。
雨停了,天还不错的样子。
容薏吃过午饭,便坐上房车,往订婚地点而去
不知为何,赫连沉枭先行她一步。
他派来律保护她。
车上。
律黑眼圈有点重,“容小姐,这七天,你都没上班。”
容薏穿上外套,打着一把天蓝色的油纸伞,几乎是小跑着,要往外走
但想到,她还怀着孩子,又慢下来,极为小心翼翼往玫瑰花田而去。
从未觉得,这条路那么长。
长到,她能走一辈子。
终于,在花田入口处,看到傲然矗立的男人,古铜色脸伦凌厉又邪肆,黑色风衣,黑色九分裤,军筒短靴。
不论何时何地,都俊美如神邸。
慢慢靠近,发现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他的脸,早已被绵密的雨滴打湿
容薏不敢呼吸,始终盯着男人那双深邃幽远的紫眸
心,像从高处狠狠摔下的花瓶,碎片七零八落
将伞罩在他头顶,她酸涩一笑:“傻瓜,你不冷吗?”
赫连沉枭居高临下睨着她,绯红的薄唇,淡淡咧开一抹弧度,声线隐匿一层不易察觉的撒娇,又有一抹显而易见的苦涩:“冷。”
他很冷。
但只要有她,他便不冷。
容薏强忍着眼泪,抿抿唇,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黑色的围巾,“我给你围上?”
围上,是不是便能稍微暖一点?
赫连沉枭低低沉沉道:“好。”
他接过她手里的伞,伏低身子,方便她能够得着。
容薏轻轻踮起脚,将黑色围巾围在他颈子上,一圈,两圈,然后,系了一个结。
黑色,高贵又内敛,很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