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这等才华的人,竟然肯如此温驯地归附于某位君王,还是这样不知事的小女帝。该说他有胆量,还是另有打算?
“好,既然大事已经解决了,另外的烦心小事,也不能按下不提。”顾绯桐示意一旁的掌事文官将折子呈了上来,“李大人,不知您最近过的如何啊?”
李康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好端端地站着,突然被点到名称,不免被惊出一身冷汗,“回陛下……陛下福泽庇佑,臣等过的自然……这北帝的事情惹陛下和太后忧心了,做臣子的自然日夜难寐,自责懊恼,只恨不能为陛下分忧。”
“好一个分忧,”顾绯桐早就料到李康成油嘴滑舌,“你可知工部副官庆文石庆大人在民间的所作所为?”
庆文石浑身一凛,下意识地朝李康成方向挪了挪。李康成怎么说也是三大尚书之一,先帝顾苍荀提倡精简官员,将蔺国流传下来的六尚书制度缩减为三尚书。这一举措同样意味着三尚书的权力更加集中,他这才敢躲在李康成身后为所欲为。
“这……”李康成现在恨不得把那兔崽子拎出来打一顿,可他犯了事就算是整个工部的责任,自己也只好兜着,“那厮有眼不识泰山,连陛下大驾也敢冲撞,着实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李康成看庆文石还在后边畏首畏尾,不出来请罪,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赶紧出列。庆文石这才缓缓从李康成身后走出来。
“简直是胡闹!朝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顾绯桐从王座上起身,目光如炬。帝王往往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如此,一下就吓得李、庆二人跪倒在地。
“陛、陛下息怒啊,微臣再也不敢了。”庆文石本无需上朝,昨夜宿醉,今日才迟了。好不容易在家晨时沐浴去了身上酒气,但还是头重脚轻,一下跌落在地,官帽都差点掉了下来。
“你该当何罪?”顾绯桐眯着眼睛,紧紧攥着手中奏章。
“臣……臣……”庆文石想说什么,但脑子实在晕晕乎乎,看得李康成很是着急。
“你好大的胆子!”顾绯桐手上的淡青羊脂玉扳指硌得她生疼,猛地将手中折子扔了出去,硬壳的页角碰巧砸中了庆文石的额头,顿时磕出一道口子,隐约冒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