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更近了,我听到了更多的细节性内容,我从那些众人的合唱声中听到了一个明显是带头吟唱的人,有点和唱诗班的领唱差不多,这人不仅会在众人合唱前起头,还会在一小段的合唱结束之后做一段总结性的小演讲,大体的意思还是什么让众人虔诚、坚定信仰之类的狗屁废话。
我对这种做法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更别提现在还是灾变后的混乱社会,这些人给幸存者们建立这种思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变相统治他们,而通常这样做的背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干净纯洁的目的。
寒气依旧没有任何出现的态势,我从现在开始也已经完全放弃了随时调集灵能的准备,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周围。
没想到我们到了如此接近镇中心的位置,竟然还是看不到任何的巡逻,最多也就是那些抬着木架子的怪人在机械式行走罢了。
白夜对附近的建筑很熟悉,他告诉我如果继续往前的话,那将会抵达镇中心的广场,这广场虽然不大,但是视野却很宽阔,我们如果直接从地面走过去,那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白夜最终建议我往广场南边的钟楼走去,那里不仅是全镇的制高点,更可以将整个广场区域尽收眼底。
我立马同意了白夜的建议,开始在白夜的带领下快速转移起来。
很快就到了那塔楼门口,这里终于出现守备了,不过这两个人却并非是这里的镇民,因为白夜说他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我透过夜色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人的装束,发现他们穿的都和才参加完晚宴一样,那这不用猜也知道是桃源岛的人了,他们最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两个人正在互相低声交谈着什么,看起来是那种思维完全正常的人了。
我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因为一来可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二来也是趁机观察一下有没有别的同伙在附近接应。
这两个人似乎正在抱怨什么事情,一个男子对另外一个男子嘟囔着说什么上边的行动方针太过墨迹了,认为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另外一个人则劝那人不要乱想,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我本来还想多听听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然而接下来两人居然开始讨论起女人的话题了,污言秽语飙了一地,听的兰杏脸色瞬间就变了。
没等我发话呢,兰杏的飞刀就已经冒了出去。
不过兰杏还是心软,他并没有直接扎死那俩人,而是用飞刀刺穿了他们的小腿,我不等他们两人发出任何叫喊,便一个箭步上前用开山刀劈死了两人,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把他们反手拖进了塔楼内。
兰杏看到我的举动似乎有些吃惊,我摇头告诉她这个时候可不能留任何活口,因为一旦暴露那就是大事了。
兰杏这才默默点了点头。
看来我近期的改变属实有些大,兰杏恐怕还没适应。
进到塔楼之内后,我立马就看到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壁画图案,而且这些图案看上去都是才贴上去不久的。
果不其然,白夜也说这里已经可没什么壁画。
我伸手摸了一下壁画内侧,发现有的地方还没有彻底干掉,看来我猜的没错。
相对于以往的壁画内容,这次就要单一多了,几乎全部都是同一种祭祀仪式的场景。
中央是石台子……周围是围成圈或者半圆的石墩群。
还是和我之前对芊芊这种存活形态的理解一样,我认为她现在所说的话,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本体,而只是一种借助于她的意识形态所延伸出的全新思维个体。
简言之就是我绝对不能傻乎乎地把这个声音当成原本的芊芊,而应该看做一个具备芊芊的虚幻外形、声音,但却又同时拥有完整人类学习能力的人。
同样的,现在这个声音也跟我在被鞭子男关在那古堡时所听到的芊芊声音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不是同一思维下的声音。
白夜和兰杏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同样的,这也证明了这种寒气似乎并非灵能所驱使的。因为如果是灵能的话,白夜和兰杏这种基本没有被蛊虫病毒感染的人是没法听到的。
这声音虽然没有给我造成实际的创伤,可是听在我耳中还是极其难受,就像有无数的苍蝇蚊子环绕在我耳边乱飞一样。
我只能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他地方,比如周围有没有敌人活动之类的,但现在这周边除了寒气和芊芊的怪异呢喃声之外依然静悄悄一片,和刚才没有任何差别。
当下我便告诉白夜和兰杏,一旦发觉这种声音或者寒气对他们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影响,那就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毕竟我的灵能无法一直持续下去。
同时白夜也开始询问我要不要暂时先退出去,因为这寒气的威力如果真的如同我之前所说的那么夸张,那我们待在这里或许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更何况镇子周边既然没有别人看守了,那或许这寒气就是一个大杀器呢。
我摇摇头说道:“如果这寒气是他们自信的屏障,那我们现在等于已经打破了这层保护膜,这样就可以在他们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接近!我很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唱那些诗歌难道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白夜皱着眉说道:“即便寒气奈何不了,可你别忘了,刚才兰杏可是被他们绑缚着送去某个地方的!时间一久,他们肯定会发现兰杏没有按时到达,那不就暴露了吗?”
“所以我们才得抓紧时间。”说完后我又看了一眼兰杏。
兰杏也点头说道:“我听你的!而且我们现在离开的话,就给没法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了。”
白夜依旧想极力阻止我们靠近,他继续说道:“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算第一次发生了,以前那些桃源岛的人来传达自己思想的时候,偶尔也会将他们的意思编程诗歌,甚至是歌曲来传唱,只不过这次的规模比较大而已。”
“但那只是他们自己来唱对不对?”我问道。
对于这类的情况,我也是见过的,我家以前楼下也曾经出现过某些西方教会来传教的现象,一般那些传教人员都会吟唱一些祝福类的诗经歌曲,可那都是传教的人在唱。
但现在已经发展到全民合唱的阶段了,这就说明那些桃源岛的人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内就让整个镇子的人全部信奉他们的信仰了。
这时那唱歌的声音又大了许多,听起来简直带上了些疯狂的意味,白夜也听出来不对劲了,他皱着眉点头说道:“这次好像和前几次的确不太一样……按理来说……这边的幸存者虽然都被这些桃源岛人的说法迷惑了一部分心智,认为蛊虫病毒真的会自行消散,可是他们也不至于直接被洗脑吧?现在这些人的声音真的跟被洗脑了一样!”
“那就一定得去看看!这样吧,白夜你要是觉得危险,你可以先自己到外边去等我们!”我说道。
我这话也不是在挖苦他,而是真心这么想的,因为如果寒气真的对我们造成了影响,如果只有兰杏一个人我或许还能带着她强行离开,这要是再多一个,难度恐怕就要加大许多了。
不过白夜居然很快就被我说服了,他也同意同我一起探个究竟。
我先是把那三个被我刚才打晕的,以及一个被砍死的人拖到了武器库里,期间我又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的情况,发现这四个人从外表来看的话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可是他们四个人的面部表情仔细看去却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个的雕塑一样,感觉他们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表情一样。
这些人的表情可要比游荡者控制的那些不具备完全思维的人还要僵硬许多。
完事后,我怕那三个没死的人醒来,所以又用绳索把他们全部绑好,这才开始带着白夜和兰杏朝镇中心接近起来。
我本来还怕那些寒气会加剧,但随着我们深入镇中心,我却发觉周边的寒气程度反倒是越来越低了,到了后来更是完全消失了。
如此看来,这些寒气的分布只存在于镇子周边,而并非整个镇子都覆盖着,看来这个镇子的确是把这些寒气当做防护系统了,也难怪外围不设任何的岗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