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现在对哨兵的身份还是持怀疑态度的,这狗前后反水了无数次,我已经搞不清它到底是哪边的狗了……
但我现在身边除了它就没有同伴了……
进来之后,那种制冷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的确是从上方的三层楼位置传来的,并且我这次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声音。
这是太岁的“呼噜”声……
南麓山我们从那边的蓝鸟公司基地底层就曾经见到过太岁和传播器相连接时的情景,所以我已经做好面对太岁的准备了。
“嗡嗡嗡……”制冷的声音和“呼噜”声交织在一起,加上我的心跳,在我耳朵里奏起了一串诡异的音符,我尽量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分神,开始一点点朝上行了起来……
我是顺着中间的手扶螺旋楼梯上去的,哨兵一直都紧随在我身后。
上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脑子里又有点昏沉,感觉应该是附近又出现清明梦的干扰了,我立马紧张起来,然而现在探测仪已经打不开了,我也没法看到附近到底有没有超感人。
话说之前文韵、圣女和欧阳菁菁三人明明在急速追我,现在却不见踪影,这也是现在让我最分心的一件事。
就这样小心翼翼终于上到了三层楼的位置,我一眼就看到了位于前方一个大厅中央的巨大金属圆球,这玩意儿乍一看竟然有点像之前困死芊芊的那种球状物。
不过两者还是有显著差别的,因为这个球状物外围可是布满了蜂窝一样的孔洞,还真的是传播器!
我擦!
怎么都到现在了,还有传播器没有被拆除?
按理来说,就算有这种东西幸存了下来,也应该没有液氮制冷来继续维持它工作了,可现在这东西却在正常运作着,这就说明是有人在定期维护呢。
我立马朝那球状物周围的其他地方扫了一圈,先是看到了它侧后方放置的几个巨大的液氮罐,再后边就是刚才我听到打“呼噜”的那个太岁。这太岁体积不大,然而我却能看到随着它的呼吸,从它皮肉下方露出来了很多的小黑虫子。
再往后就是几张被拼凑在一起的桌子,我看到上边放了一些脏兮兮的黑盘子、另外还有一些尚未变质的食物残渣。
他娘的,还真的是有人经常在这里维护呢!
我看了一眼哨兵,心说它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是因为它之前就在这里待过?
眼见着四周没人,我便当机立断用开山刀把液氮管和球状物之间的连接线砍断了,以之前的经验来讲,一旦断了制冷系统,这球状物的功效便会不攻自破的。
果然,砍断之后,我便发现那球状物开始由内而外散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黑色戾气,再然后便彻底没动静了。
太岁依然停在原地,我快步走向它,接着就见他体内的黑色小蛊虫像见了瘟神一样快速逃离了,我毫不客气地用开山刀把这太岁大卸八块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开始走到那球状物旁边观察起这玩意儿里边的东西,透过那些孔洞,我发现这球状物里边装了很多的黑色液体,闻起来有股腥臭的怪味道。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液体会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股的轻微灵能,虽然看起来量不大,但是长此以往下去,灵能散播的总量将会是很夸张的。
……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它为“灵能传播器”了?
难道是月灵设置的这些装置吗?
我还在思索呢,就听到自己口袋里的探测仪又响了一下。
我急忙掏出来一瞧,只看到屏幕一个闪烁,显示有三个绿点就在我附近,然而还没等我仔细看呢,它便再度黑屏了。
对于哨兵体内有蜈蚣的事情我是早就知道了的,不过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蜈蚣应该是早在灾变之前,蓝鸟公司对哨兵有意培育的时候就已经在哨兵身体里了。
这只蜈蚣的个头可要远比牙牙的那只大了不止数倍,身上也透着幽蓝的光芒。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蛊虫怎么办,如果把它杀了……那会不会导致哨兵的能力全部丧失?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我体内的蛊虫都爬出来了,我也没见有丝毫被削弱的情况出现。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我还在观察……我在看这蛊虫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
只见那黑蜈蚣被哨兵从口中强行呕吐出来之后,落地先是打了个滚,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奔着哨兵脑袋再次咬了回去。
这蜈蚣好像是能自如摆脱地心引力一样,就这样腾空像弹簧一样再次反挂在了哨兵的鼻子上,一副要从它鼻孔里爬回去的样子。
我看的很清楚,哨兵明显对这虫子有着极大的恐惧心,而且这蜈也分明是在对着哨兵疯狂撕咬着,眼见着这虫子就要重新钻回哨兵身体里了,我立马还是像刚才一样从后边扯住了这蜈蚣的尾巴,同时我自己的那只蛊虫也及时赶来帮忙了,我那蛊虫直接从这蜈蚣的中段狠狠咬了下去,把这蜈蚣直接咬成了两段。
接着就见从那半截虫身内窜出来一股子黑色的戾气,我赶在这戾气沾染到哨兵的一瞬间把哨兵推开了一段距离,然后那俩半截虫子就跌落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我怕这玩意儿还会像活蛊人那样被撕裂了也依然可以袭击对手,当下我便用蛊火枪把这玩意儿彻底喷成了灰烬。
最后一丝火苗散尽之后,蛊火枪内的燃料也宣告耗尽,我将枪扔在地上,看着趴在我身边的哨兵和另一边已经完全断气的牙牙。
我依然没有放松对哨兵的警惕,甚至做好了和它对抗的准备,不过哨兵并没有丝毫袭击我的欲望,可是它眼中的蓝光却依然强劲。
我试着喊了它一声,哨兵立马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它的嘴巴和身子又是一阵干呕的动作,心中不免惊奇,心说难不成它体内还有其他的蛊虫?
不过哨兵第二次干呕之后却只吐出来一团鲜血,它的身子也开始不住颤抖起来。
这种经历我其实也有过,我自己体内的蛊虫最初离开的时候,我也曾感到过短暂的不适,我见状急忙伸手朝哨兵身上触碰了过去,只见我体内的灵能又开始重新汇聚起来,迅速朝着哨兵体内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还隐隐闻到了一股奇妙的草药香味。
……
这草药的味道我可是有段时间没闻到了!
最初的时候是在岛上,我是从月灵的身上第一次闻到的,不过自从别墅区醒来之后,我和月灵进行过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之后,这些味道就再没出现过了,以至于我都有些遗忘了。
后来则是我们其他的人在被注射了蛊虫病毒催化剂,且体质随着催化剂的加速效果让蛊虫病毒发挥作用、增强了我周围其他人的体质之后,他们的身上便也接连出现了这种味道,可这种味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淡的。
可是……现在这些味道竟然又出来了,因此我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月灵来了,不过四周现在除了沙尘暴的声音之外一片死寂,以我现在的听力水平,但凡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是肯定无法逃过我耳朵的。
哨兵干呕吐血之后便直接原地趴伏在了地上,我趁机也跟着坐在地上歇息起来,一方面自己恢复体力和灵能,另一方面也能把足够的灵能输入到哨兵的身体里。
……
那种草药的味道越来越强了!
很快我便惊奇地发现这味道分明就是从我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的!
嗯……
更准确一些说的话……这些味道……其实是从我体内冒出来的那些灵能的气味!
这可真是前所未见的,因为灵能都是无味的,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草药香。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搞了半天我在岛上和回到陆地之后闻到的那些草药香味儿其实是源自于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