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了。
肖氏只被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肖晴娘手都抖:“你、你让你弟弟怎么做人!”
她一个寡妇好不容易拉扯大一对儿女,中间吃的苦难以描述,没想到女儿长大了这么不争气。及笄了女孩子竟如此不知廉耻,还要人探花郎婉转提醒。
她扑过去狠狠地拧了肖晴娘几下,疼肖晴娘尖叫。
肖霖忙挡在中间:“娘、娘你息怒!姐、姐你快给娘认错!”
肖晴娘只是伏在地上哭。
肖氏顺了顺气,抓住肖晴娘的手臂拖着她,硬将她拖了屋里,咣当关上了门,找了把铁锁把门锁了起来。
“从现在起你给我待在屋子里不许出去!”她道,“直到嫁人。”
她的面孔狰狞起来:“你弟弟是要科举的人,他不能有一个不守妇道的姐姐!”
肖霖虽生气,但他年纪小,看到母亲和姐姐成这样,又手足无措。听到肖晴娘在屋子里压抑地呜咽,又于不忍。想劝肖氏,肖氏却道:“你别管!”
又担地问他:“凌九郎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是什么样?”
肖霖道:“九兄唯恐我丢脸面,说十委婉。”
将凌昭的话用他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凌昭是说,在他这里读书不必过度紧张,请他母亲、姐姐尽管放。他并非对学生十苛刻的那种人,不必因为担,特意让他姐姐去梅林那里探他。
屋里肖晴娘也停了哭泣,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才知道自己藏在树后竟也被凌昭看到了。益发地羞耻,跑房中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肖氏冷静了一下,道:“凌九郎有寸,你也别把这事放在上,下个旬日该去还是去。”
肖霖叹一口气,应了。
肖氏道:“你的学业最重要,别不清主次。”
“先吃饭。”她说,“下午我再去找一趟徐妈妈。”
肖晴娘的婚事,肖氏是托给了徐妈妈。徐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人面广,办事能强。
肖氏想着下午再去一趟,她可以适当地再降一降条件。只要是读书人,鳏夫也可以考虑。
赶紧地,把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嫁出去干净了。
四夫人这边动作也很快,下午的时候,把芫荽唤到了四房,告诉她给她指了婚事。
肖晴娘还能在自己里哭一哭,芫荽身为奴仆,梦想落空,哭也不敢哭,还要强笑着给四夫人磕头谢恩。
到院子里,姐妹们闻讯,都来恭喜她。
四夫人十怜爱这些相貌出色的女孩子,给芫荽指的人是个年龄合适、相貌也不错的小厮。虽比不上季白能干,但起码相貌上看着让人情舒畅,没有糟蹋之感。
别的婢女们都觉很好。
毕竟大多数人没有芫荽的相貌,也不敢有芫荽的念想。能配个相貌端正的,很开了。
芫荽只收拾态,接受了姐妹们的祝贺。只是等众人都散去,手里捏着给子缝到一半的雪白亵衣,想着那个芝兰玉树的人,终究还是独自流下了眼泪。
三房这边,三夫人告诉十二郎:“我已经禀了老夫人,过几天把七娘、九娘和十娘接过来陪我住一段日子。”
她这里说的七娘、九娘、十娘非是凌的姑娘们,而是秦的姑娘们,凌延礼法上的舅表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