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苏忘尘微微一笑,“阿梨,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苏忘尘,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到那边的石头上去。”
两人一半的身体还在河里,一身湿淋淋的也不是办法,他的伤口需要处理,得找个没水的地方。
他如今受了伤,身体很虚弱,宴九梨的个子又小,扶起来他还真有点困难,几步的路硬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扶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好,宴九梨强行用微薄的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缓缓解下身上的衣服。
“阿梨……”苏忘尘扣住她解衣的手,见它因为刚才功力使用过渡,脸上泛白,额头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宴九梨莞尔一笑,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掰开,“苏忘尘,你救过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也是应该的。”
苏忘尘闻言黯然,没再说什么,看着她解得只剩一件里衣,手伸过来顺便将他的湿衣服都脱了个干净,扔在一旁。
见她伸手便要解他的裤子,苏忘尘有些不镇定了,赶紧止住她的手,“阿梨,这个就不用解了吧。”
宴九梨疑惑得看向他,见往日里处事不惊,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苏忘尘此时面色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模样。
宴九梨这才察觉帮他脱裤子这个动作的确有些尴尬,可是看他那副样子,不免心中好笑。虽然她如今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他是个和尚,可总归是正常男女,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你身为一个出家人,会在乎这些?”
见他脸涨得通红,宴九梨也放过他,没再戏弄,拿着自己的干外套铺垫在石头上面,将包裹里面的灯笼取出来,打燃。
这灯笼名为鬼灯,相传里面的灯芯是用人鱼的眼泪制成的,所以永远烧不完,她一直待在身上照明。
“你趴着,我替你处理下伤口。”
苏忘尘应下,安静的趴在垫了她衣服的石块上。
他背上的口子很大,就算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再看向他的侧脸,苍白如纸。
苏忘尘,你义无反顾的随我跳下来,是因为佛门的大慈大悲还是因为……不可能的,聪明如你,肯定不过是为了让我放弃仇恨才这样做的。可是苏忘尘你可知道,我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就算是我师父,也改不了。
自嘲一笑,宴九梨不再多想,好在她身边的布袋中随身放了外伤药,一点一点地替他倒上药粉,包扎好。
夜晚还是比较寒冷的,宴九梨怕苏忘尘伤口感染发烧感冒,就在附近寻了堆干柴,在两人面前生火。
将他的衣服清理了一下放在火旁边烤,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宴九梨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不知不觉间靠在石头边睡了过去。
苏忘尘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不经意间抬头,空中都是繁星闪烁。
第二日一早,第一缕阳光刺进来的时候,宴九梨醒了。昨天晚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躺在铺着她衣服的石块上,上面也盖了一件衣服,而苏忘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