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樊钱也只是对安青的工作口头提了几句表扬,一个字都不提钱的事情。
就仅仅今天这酒桌上的表现来看,樊钱跟她的名字倒是颇有点名符其实的意思了——烦钱嘛,所以提都不愿提。
姜慈的一番努力没有达到想象中的目的,但也不能说毫无效果,至少樊钱的表情生动了许多,说话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惜字如金。
姜慈知道今天在这酒桌上,自己是属于人微言轻的那种,能够取得这个效果,那都是老天保佑了,所以,他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副手。
既然樊厅是张文定通过关系请出来的,不管张文定是不是早就认识樊厅,应该都能够说得上话——武总肯帮张文定把人请出来,想必到了关键时候,也不会不帮忙说话的。
张文定也知道今天自己是没办法脱身事外的,既然帮了忙,那就要帮到底,至少也要显示出尽了最大的努力,若是帮到中途就躲到一边不管事了,那不仅仅不会令人感激,反而会令人憎恨。
他可不希望费了一番力气,最终却换来姜慈无尽的怨气。
当然了,张文定也不会认为自己在樊钱面前比姜慈更有面子,不过他发现樊钱对武云那是真客气,虽然这客气是冲着武云的父亲去的,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很给武云面子。
所以,张文定没有急着跟樊钱说话,而是看向了武云,笑着道:“武云,你妈妈这几天有空没?你也带她到紫霞山玩几天啊,她还没去过吧?”
这个话说得相当突然,却也很自然,目的就是表明他跟武云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关系好那么简单。
尽管刚才张文定和武云之间说话就显得很熟,可也表现得只是很熟,都没提到更深的关系去。
先前樊钱还没来的时候,武云就邀请张文定明天去她家里吃饭了,这表明武云可能不愿意在樊钱面前显露出跟他的真实关系。
其实张文定也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跟武云的初衷不符。但现在没办法了,如果不稍稍透露一下,恐怕樊钱是不会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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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慈也不缺少跟厅级领导打交道的经验,他不明白樊钱为什么对他不满意,却也不去深想,马上就谄媚着接话道:“啊,是,是。樊厅长的指示很有道理,小姜我错了,自罚三杯。”
你要面子,我就给你面子,姿态一低到底!
姜慈也确实能屈能伸,一说完,直接就把手中那杯酒喝了,然后从服务员手中夺过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又连干了两杯。
樊钱看着姜慈,暗想这家伙倒也干脆。
到了这种地步,她如果再摆架子就不好了。毕竟人是武云带过来的呢,她要是做得太过分,那就有打武云脸的嫌疑了。
端起酒杯,樊钱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扫了姜慈一眼道:“姜县长好酒量啊。”
这句话说完,她才把酒杯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小口。
姜慈心里总算好受了点了,若是樊钱刚才不喝一小口,那他都没台阶下了。不过通过这一出,他也明白了,这次到省城要钱,比想象中要难上许多啊。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就看了张文定一眼。
张文定暗暗叫苦,轮到他敬酒了,可是看樊厅这个搞法,恐怕自己在她前面也难讨好吧?
带着这份郁闷,张文定端着酒杯起身,来到樊钱身边,举杯敬道:“樊厅长,我敬您,祝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由于前面姜慈一句聆听指示就被樊钱搞得差点下不了台,张文定在说话的时候就小心了许多,就用这个最平常也最万能的好话了,免得说别的又落到个跟姜慈一样的下场。
他不是没想过武云可能把他和武家的关系告诉樊钱,但她觉得,以武云的性格,恐怕不会随便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