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奚柏言的声音，泰迪脸上的呆状稍稍有好转。但两眼里绽放着星光，像个兴奋的小孩子，指着导演监视器说：“你看！你看！”

奚柏言看向导演监视器，立时视线定住在监视器上，微微张开了嘴。神情与刚才的泰迪没什么区别，只是目瞪口呆程度没有泰迪那么夸张。他没有猜测错，监视器里的倪香的确变样了，但是猜测方向完全反了，是美得让人惊艳闭嘴。

第一次见到倪香时，他就知道倪香是难得一见的上镜脸。后面也实验证了他的猜想，第一次拍写真给他了惊喜，这一次就是纯粹的喜出望外了。上镜脸会在镜头前放大她们的美貌，一个神情一个动作皆是风情万种。

摄像机里的倪香与照片相比，可以说得上是照骗了，因为实在不上镜了。相机记录的是皮相，而摄像机记录的是动态，倪香身上的灵动、清冷一下子全释放出来。这是相机无法记录的，那种精灵般的灵动与女王般的清冷奇妙的混合在一起。但微微一个笑容，那种清冷又顿时融化了，只剩下灵动围绕在周身。

震撼过后，泰迪的神情恢复到了自然，破天荒地笑着说：“你小子真是老天爷眷顾。”

等苏如卿正式出道了，估计就没有张昔微的事了。苏如卿比她年轻，上镜后更是比她漂亮。想到这，他不由窃笑起来。张昔微走得太顺了，这一路有奚柏言护航，基本上是无往不利。正因为如此，心高气傲到天上去了。现在挫挫锐气也好，正好教一教她怎么做人。

奚柏轻轻笑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凝视着监视器里的倪香，目光温柔带着笑意，情不自禁嘀咕道：“要是真的就好了。”

泰迪愣了一下，陡然间也没听清楚那句话，什么就好了？他蹙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就好了？”

奚柏言的笑容猛地僵了，回过神来急忙补救道：“我是说如果苏如卿本人，有监视器里那么好看就好了。”

上镜脸不是完美无瑕的，自然也有一些缺点，那就是本人可能没有上镜后漂亮。上镜后的倪香比现场要漂亮一些，但基本上是相差无几。主要是镜头能精准捕捉美感，将美感丝毫不差地传达出来，而眼睛有时候会错过。

听见奚柏言这么说，泰迪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还嫌她不够漂亮啊？”真当大美人是捡白菜，一个张昔微就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神颜。苏如卿可比张昔微漂亮多了，要是这还挑剔不够漂亮，活该一辈子当处男。不等奚柏言回答，他转过身去，“各部门注意，准备正式开拍。”

留着奚柏言一个人站在原地尴尬，不过好在那件事算是顺利揭过去了。

倪香将台词本还给助手，朝着镜头方向凝视前方。老师对她说过，要把拍摄现场想象成其他地方，这样可以减少心理的恐惧。聚光灯看成是路灯，摄像机看成汽车，工作人员当成是路人。他们不是在注视她，只是往这个方向看来。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些遍，僵硬的肢体渐渐地放松下来。之前对当模特一事，她心里总是有一些抗拒。虽然表面上积极配合公司安排，但身体上的僵硬是骗不了人的。一方面她的确是害怕镜头、聚光灯；另一方面她潜意识认为模特身份夺走了她成为设计师的机会，为此她甚至多次想过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