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极端的诡异气氛之下,贺兰夕还想说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不敢再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凝视了整整半刻钟,最后翰元琛终于忍不住道:“朕心中不止恨,难道还有爱不成?”
他极为嫌弃的看着一身素衣的贺兰夕,觉得这女人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身毛病。
被长生羡这么利用还一心喜爱于他,难不成还想要他也一样?被人虐待还要心生欢喜,这就是脑子有病!
贺兰夕见着他这副模样越发心情复杂起来,以她丰富的感情经历来看,她觉得这小皇帝好像有点哪里不对劲,而且说实话,宜秋大佬和这小皇帝的相处过程她也觉得很迷。
说是虐待吧,其实也不尽然,宜秋更像是一个观察者,但小皇帝是实打实的全心投入,甚至梦想着哪天能翻身,将长生羡踩在脚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可踩在脚下之后呢?
这仿佛成了一个哲学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
小皇帝说韩连歌和宜秋大佬有奸情,那韩连歌知道宜秋是女的吗?不对!宜秋是女的吗?!
贺兰夕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宜秋大佬当然是女的,但是长生羡好像不是啊,她是女扮男装还是这个世界真的是个男人?
如果长生羡真的是个男人,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变成了耽美的取向?
当这些问题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贺兰夕再看皇帝的眼神就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怜惜了。
翰元琛被她那种隐隐带着怜惜的目光一激,心下立刻蔓延出一股子不怎么舒服的心绪来,仿佛凭空被人低看了一般。
他目光渐冷,刷得一下站起身来,恨声道:“你看什么看!”
贺兰夕唇角一抽,连忙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了。
她是有多受虐才想着要来勾引小皇帝?这小皇帝分明精神有问题。
不是有种病叫斯德哥摩尔症吗?她觉得小皇帝可能就有,而且还不止有这个,估计是被宜秋大佬刺激得太狠了,天天刺激又不真的杀了他,久而久之,人都变态了。
贺兰夕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暗地里鄙视了一番。
小皇帝这时候正是憋了一肚子气怎么想怎么不爽的时候,看见她这副样子,而且也没有得到同仇敌忾的意思,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暴躁,站起来之后就没坐回去过,他一遍一遍的走来走去,越想越不开心,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重重冷哼,一甩袖子大步推门离去。
可怜的门扉被他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门口候着的宫人们都恐慌的跪伏下来,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里。
贺兰夕坐在床边动也没动一下,只是烦躁的揉着眉心,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