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名将之子却入了贱籍,这是何大的耻辱。若说近年皇城有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一便是战无不胜的名将韩将军被判处卖国通敌的罪名,本该株连九族,先皇念在其战功上之将其处斩,九族流放,子辈打入贱籍,落入烟花之地,永世不得翻身;其二便是先帝同年驾崩,太子登位。
而淮安王爷也从皇子升为王爷。
先皇有命,他被贬入贱籍永世不得剔除,慕容旬思考了一刻,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应允,“好,这件事我会处理,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进府,以后你都要听我的。”
第二天清早,南湘馆还在一片清梦中,王府的马车便过来接人了,紫檀拎着包袱,便走出了屋,冬儿哭着跟在他身后,“您这一走,冬儿再也见不到你了!”也不知是不是伤心到了极点,冬儿说话居然没有结巴。
紫檀笑着摸了摸冬儿的脑袋,安慰道,“傻孩子,我又不是去送死,你怎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过会安……安主子起来瞧不……不见您,估计也要闹……闹开了!”安然是馆子里与紫檀关系最好的小倌,也是南湘馆的头牌,平时总爱拉着他说话,有点头痛脑热也都是紫檀照看着。
紫檀抬眼看了看安然紧闭的房门,“这会估计睡着呢,你与他说一声,等我有空了一定过来看他。”
说完便朝着院门口走去,还未走到,看见熊二爷依在门口,似乎正在等他,他快走两步,唤道,“二爷。”
“嗯。”熊二爷点点头,伸手递给紫檀一个袋子,“这个你拿着,以后到了王府处处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当着是在馆子里了,以后二爷也顾不上你了。”
紫檀看了一眼那袋子,也不拒绝,伸手接过来放进包袱里,冲二爷躬身行礼,“这些年多谢二爷照顾了。”
熊二爷冲他摆摆手,满脸无奈,“去吧,去吧。”
他直起身走出南湘馆,王府华丽的马车停在面前,他苦笑一声,撩起衣摆上了马车,却不想马车里坐着淮安王。
看见紫檀脸上明显一愣,慕容旬丢过来一个卷宗,正好打在紫檀身上,他疑惑地打开一看,正是他的户籍,标注着良民,心里一阵舒畅,嘴角也不禁勾起,这世上再无紫檀,只有韩暮雨!
慕容旬被眼前的人脸上漾起的笑一震,随即一把将人拉到怀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慕容旬的人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说完一个吻压上去。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韩暮雨第一次与人接吻,只觉这个吻过于霸道,几乎将他肺间的空气都吸干,而口间湿滑的触感着实让他泛起一阵厌恶,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不做任何回应,罢了,等这人自讨没趣的时候,自己或许就能自由了吧。
本以为会在南湘馆孤独终老的韩暮雨,从未想得,他的人生从进王府那一刻起,便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