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爹方大山已经回去了。
方长庚十分听话地坐到门边的长凳上,无聊地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借来的《白氏长庆集》《剑南诗稿》拿出来再参阅一番。
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然而看完以后他更加觉得自己作诗的水平几年来毫无长进。现代时他也看过《人间词话》之类的书试图理解诗词,但要做出诗,需要心中有感,词汇丰富贴切,还差的远了。
本朝县试府试考的科目有帖经,墨义和诗赋。帖经指考官将经书随意翻开一页,只留第一行给学生做参考,然后再遮住每一行其中三个字让学生写出来,只要背熟经义就可以。墨义则是对经义的解读,一般根据经义的注释来答即可。而诗赋就相对难一些了,如今他也只能做到对仗工整,韵律勉强和谐而已。
他必须感谢清朝人民剃光头,至少让他确定现在不是清代。看前史还没有出现清这个朝代,唯一的解释就是本朝在清之前,实在不行就只能拾先人牙慧,借鉴一下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袁大夫从里面走出来,见方长庚在慈祥地笑笑:“来找你哥?”
“是啊,袁爷爷。”他的名字还是袁大夫取的,不免比一般人多了点亲近。
“那就多坐一会儿,我出去看诊,饿了去外面买个包子吃。”说完袁大夫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要给方长庚。
方长庚急忙摆手:“我晌午才吃了三个大包子呢,一点都不饿,爷爷你快拿回去,别耽搁看诊了!”
袁大夫把铜板给方启明:“那你收着,空闲了带你弟弟去街上逛逛。”
“好嘞!”方启明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接过去冲方长庚挤眉弄眼地笑。
方长庚心里暖洋洋的,自从到了这里以后,大家都对他很好,他也没有经历什么挫折,好像就这么彻彻底底融入进来,没有任何排斥感了。
方启明见方长庚呆呆的,还以为他觉得无聊,便出声道:“你要是嫌没事干,就过来帮我称药,顺便也记点药名和功效,以后去了外面考试没准还能给自己开点治头疼脑热的药。”他现在已经把方长庚当成了未来的国家栋梁,一心觉得这个聪明弟弟能考上秀才,要是能再中个举人甚至进士,那他可就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