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已杀完人的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再让他活,况且,这个擂台,擂台上的所有人,本就该生死相向,我们,只不过是在替你们完成你们未曾完成的事…”
“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会死?”说话之人的语气已明显有些伤感,一个已知道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的人,说起话来,恐怕都会是这般伤感。
白袍人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他的全身哪怕是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动一下,只有微风轻拂着的他的衣服在动,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任何一处气息都无不在证明着,那人所言不虚。
众人沉默了,人一旦知道自己必死之后,通常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是暴跳如雷,像是条受惊的兔子般不安,要么便是沉默,沉默地甚至不发一言。
可像这般,众人全都沉默了,这种现象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是稀奇,可众人确实已都沉默,人群寂静得可怕,便是平时最爱说话的那几人,也不再说话。
而按理说,一个已明知自己必死的人,他的眼,应是黯淡无光的,应是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气息的,可众人却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是死气沉沉的。
相反的,众人的眼中皆散发着一道光,那道光是勇敢的光,是坚强的光,是疯狂的光,是明知必死,却偏要向死而生的不败的光。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众人已都抬起头,他们之中,有的人冷漠,有的人神情严肃,有的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还有的人,他们在笑,那嘴角勾起的一抹抹略带嘲讽的弧度,便像是在向着对面那四人宣战,他们虽没有在喊,却像是正在心底呐喊着,大声地怒斥着,激扬地咆哮着,他们喊的是:“你们,过来呀!”
终于,白袍人转过身来,他似已感受到了那股气势,那股视死如归,永不言败,向死而生的气势,忽然,他也笑了,他大笑着,他狂笑着,于是,他终于当着他们的面,拔出了他的剑,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拔出他的剑。
剑已出鞘,没有剑光,没有铮鸣,甚至安静地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地便像是他依旧从来没有拔出过他的剑。
可他已挺剑杀了上去,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下,在众人的疑惑的目光下,挺着一把没有剑身,只有剑柄的“剑”,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