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厅,幽暗的火光,氤氲着幽暗的空气。
“教主,他来了…”大厅之中,一人点头哈腰,对九层石阶之上的一人说道。
黑衣教主面纱下的臻首微点,一旁站立的孟婆轻敲拐杖,道:“刘三栋,你先且退下,孰是孰非,教主自会明断…”
刘三栋瞥了一眼孟婆,又看了一眼黑衣教主,神色似有些不悦,却也未说什么,一旁站立去了。
不一会儿,大厅中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踏…踏…踏…”
一人身背大刀,来到厅中。
来人先是瞥了刘三栋一眼,见他在这里,并未感到意外,反倒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模样。
来人见到黑衣教主,也不参拜,也不作揖,只是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台上的孟婆用力一戳拐杖,呵斥道:“归海潮生,见到教主为何不跪也不拜?!”
来人冷笑一声,道:“哼,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几十年,还从来没人敢让我跪,就凭她一个小女娃子,也配?”
“大胆!”
这一声“大胆”可谓穿金裂石,响彻云霄。
孟婆本也想这样说的,可是却被人抢先了一步,孟婆便不由得想看看到底是谁替她说的。
这一看,孟婆不禁笑了。
只见刘三栋正一脸愤恨之色,跳着脚地绕着来人转,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猴子。
可惜,归海潮生并未理他,他向来这样,惜字如金,不愿浪费口舌,更不愿与唾沫多的人浪费口舌。
因此,当刘三栋发现自己骂了半天,对方却一动不动之时,他生气了,他认为这是对方对自己的极大的不尊重,对方摆明了是在挑衅自己,他这个人向来这样,当他与别人说话时,别人不理他,他便认为,对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不与他说话的,不与他说话,便是忤逆他,他最恨别人忤逆自己,因此,他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