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借土遁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大路上,散去风沙,收了自己的气息化为一个十分普通的乞丐,这应该是一个大一点的村庄,或者是个小一点的镇子,屋舍俨然,颇具规模,道路也十分平整宽敞,来往的百姓虽然衣着不怎么华丽,但也十分简朴整洁,见路上来了一个高大年轻的乞丐,一个正在逗弄孙子的白胡子老者说道:“那后生,你去村头最大的那一家去化食罢,那家屋里正准备宴席,人也好,你能多吃一点。”
许尘听后心中一喜,向老者道了声谢,随即大步迈去,他原本要去收了欺负原身的那些许家人的性命,但生恐业力太大,这些天正在想寻一些机缘来减少自己的罪过,听完老者的话当下心中就有了计较。
村头最大的一户人家很好找,因为青砖绿瓦,阔门高檐,朱门铜钉,门前还有两个不小的石狮子看守,与周围泥瓦房形成强烈对比,屋内现在就是人声鼎沸,热闹之极,原来这一家人姓张,有兄弟姐妹共五个,还有七天就是他们老母亲徐氏八十大寿,这张氏兄弟早就分了家,徐氏一直就住在这张家村祖屋大儿子家里。
这户人家几个儿女皆是有出息之人,身价不菲,更难得的是家风极好,方圆十几里地颇有好名声,这几天来兄弟姐妹从各地向祖宅赶来,这老大家的也急忙派仆人去采买货物,整理客房,为七天后的寿宴做准备。
张家老大名叫张奎,今年五十多岁,这天正在屋里命令下人们搬得搬,洗的洗,抬头忽然看见一个年轻乞丐正站在院外冲着自己家的屋檐张望,张奎顺眼望去发现屋檐上什么也没有,心下虽是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就按照往日的作风命令一个小厮拿些饼子干粮和一碗面汤招待那乞丐,这家下人也知晓主人家心善,是以吃食拿的都很丰厚,那小厮拿着给了许尘,并说道:“你这人年纪轻轻做个什么不好?非要当个讨食儿的,喏,这是我家老爷好心给你的吃食,吃完后就赶紧去找个生活的好营生罢!”
谁料那乞丐竟然不接,连看都不看就说到:“你家老爷好生无礼!净拿这些无甚油水的干饭来搪塞我!我不吃,我要吃那桌上的瓜果糕点来填肚子!”,这家人在堂屋的桌上为了招待客人摆了琳琅满目的吃事儿,奶香四溢。
那小厮听后气极反笑道:“我家老爷无礼?!你这乞丐老爷好贵的身份!你老人家莫不是还要吃那四冷四热八大碟,山珍海味地三鲜?”
谁知那乞丐竟然很认真的说道:“这些东西我自是要吃的,你快给我去拿糕点!”
小厮一甩袖子,冷哼道:“你这乞丐好不晓事!我家老爷发善心招待你你居然还这般放肆!吃点心?我看你吃个屁!”
许尘也不恼,笑道:“不与你分说,快去禀报你家老爷。”
小厮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把许尘的话告诉了张奎,张奎听后眉头一皱,看的小厮心中一喜,正打算去叫几个伙伴来把那许尘给揍一顿,彰显自己手段,却不想那张奎眉头又是一展,念着老母寿辰将近,多做些好事也是应该,反正那糕点买来也多,就分他几个又有何妨?于是对小厮说道:“你把他领进家来,就拿些糕点与他吃,不过你却要看好了他,不要让他惊吓了家里人。”
“啊!”小厮根本没想到自己老爷竟然答应了这无理要求,一看到老爷不悦的眼神,连忙说道:“是,是,小的这就去。”便抹了一头汗水跑了出去。
小厮不情不愿的把许尘邀进正堂,把桌子上取来两盘糕点与他吃,然后就站在许尘对面冷冷的看着他,嘴中不住的说道:“慢些吃,别噎了你老人家!”
许尘哈哈一笑也不管他,两手齐用往嘴里胡乱塞吃的,刚刚许尘抬头用望气之术看了这张家祖宅气运如何,没想到红光大盛,云气甚浓,正该光宗耀祖,人丁兴旺,只是红光旁边也沾染了一些黑色煞气,看来近来要有些劫难,不过许尘要做之事也颇有些损害张家运道,既然碰到了这劫难自然是要祝其一臂之力,作为回报了解因果,没几下子那两盘糕点已经吃完,许尘摘了腰上挂着的葫芦,对那小厮说道:“我口渴啦,你去给我装满药酒来,我鼻子灵得很,你莫要搞什么小手段,快去,快去!”
小厮无法,只能抱着葫芦对老爷说了,那张奎自是应允,原本这张家大房做的就是药材生意,药酒更是不在少数,为了准备此次宴席,家里面摆的都是一些陈年上好的药酒,最是补人解毒,许尘收了葫芦也不道谢就转身大步离开张家。
就当所有人都不再留意许尘时,谁能够想到到了晚上这年轻乞丐又回来了,那看门的小厮立马就拦了上来:“哎哎!你这乞丐怎么又来了?中午都伺候了你一顿你还赖着这里不成?快快离去!莫要再来打扰!”
许尘不干了,故作护住自己葫芦的模样,大声嚷嚷道:“你们干什么?!想抢劫我乞丐吗?我不管!我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